一個暗黑色、頂端尖角形狀的東西如海豚躍水般自漩渦當中鑽出,停留在了眾人的面前,原本旋轉、擴大的漩渦,也隨著它的出現而逐漸的收斂,最終平復了下來,與此同時,一個好似石橋般的東西自水面下湧現而出,將它與池岸連線在了一起。
從陳默堂的角度望去,那長長的石橋以及那尖角型的東西就好像是一個完整的魚骨,尖叫型的部位是魚的頭部,而連線它與池岸的那座石橋則如同一條長長的魚骨。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陳默堂無論如何也想想不到竟然會從這水池當中出現這樣的東西,畢竟之前他曾親自潛入到這池水的底部,並沒有發現明顯的異常,而且這池水深足有十米左右,,我就是說這整體的結構直接從水池底部延伸十餘米的高度。
且不說以當時的技術建造這十餘米高的建築讓人感覺到不可以思議,即便是將這整體結構從池底升起的這個機關,都已經讓陳默堂感覺到自身思維的無力了。
“門!是門!老六,快下來!”
岸邊的錢老謀則仰頭衝著陳默堂叫喊著,而旁邊的血魔羅以及藤田洋九郎等人臉上也滿是喜色。
聽到錢老謀的話,陳默堂立刻飛速的自崖壁上攀巖而下,雖然上去的時候花了差不多一個半個時辰,但是此番下來卻僅僅用了片刻的時間,整個人幾乎就是依靠著手中的煞血滑下來的,到了距離池面兩三米的地方,更是直接躍入到了池中。
“那裡應該就是墓穴的入口了!”,當陳默堂爬上了岸邊,看到那如同礁石般聳立在池水中間的那兩扇大門,興奮的說道。
“那走吧,還等什麼啊!”,錢老謀拍了拍陳默堂的肩膀,便向著石橋走去。
“等等!”
陳默堂趕忙一把拉住了錢老謀,示意他先不要過去。
“怎麼了?”,錢老謀被陳默堂這番舉動驚得整個人瞬間倒退,神情緊張的張望。
血魔羅和藤田洋九郎等人也同樣神色凝重的望著陳默堂,不知道他剛剛發現了什麼,好不容易才發現這墓穴的入口,難道這池水中還藏著其他什麼東西麼?
“沒!我就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兒!”,陳默堂雙眉緊皺,燦金色的雙眸凝望著前方說道。
“我靠,老六,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發現什麼了呢!你說說到底有什麼不對勁兒”,錢老謀抹了一下額頭,雖然不再如之前那般緊張,但是眼神中的凝重卻未曾褪去,陳默堂感覺對勁兒,那麼就一定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你是擔心避實就虛?”,血魔羅好像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對著陳默堂問道。
陳默堂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沒錯,這就是我所擔心的,機關一途,最為注重的便是兩點,一個是步步為營,而另外一個便是步步驚心。所謂步步為營便是在設定機關的時候,每一步都要有所佈置,無論是機巧上還是心理上,都要做出相應的設計;所謂步步驚心不是讓人感到心驚,而是每一步都要讓人意想不到。”
“剛剛在那開關處所設定的無定永方各位也都知道了,其最為精妙之處不是在於其複雜度或者精巧的程度,而是透過心理的一種誤區來進行設計的,既然他如此推崇韓永的無定永方為,那麼很可能他在設計這座墓穴的時候,便會不自覺的按照這樣的思路來設計。”
“現在我們發現了暗門所在,破解了無定永方,找到了這墓穴的入口,正好是處於心理上最為放鬆,也是最為鬆懈的時候,如果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沿著石橋去開啟墓穴的入口,很可能便會落入到提前設定的陷阱當中。”
陳默堂幾乎是一口氣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他堅信自己的猜測,凡是能夠成為一代機關大家之人,無不是心思縝密且通曉博弈之人,面對這樣的對手,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放鬆,一旦踏錯一步,便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藤田,先讓他們下去看看!”,血魔羅轉身對著藤田洋九郎說道。
藤田洋九郎點了點頭,用日語命令他的那幾名手下去水池中看看,這幾名日本人雖然不清楚剛剛陳默堂所說的那一大段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聽到藤田洋九郎的話後,便大致明白了,於是各持潛水手電再次躍入到了池水中。
“誒,老六,他們這樣下去沒事兒吧?”,看著幾個日本人潛入水中,錢老謀不無擔心的低聲對著陳默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