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尼亦這般想,所以,貧尼才真的羨慕你...能有這樣一個男人願意為你而死。”
“師姐,我真的沒有和妖魔勾結。”虞清竹嘆了口氣。
謝自然淡淡道:“清竹師妹也是掌教了,那麼...師妹應該理解你所說的這句話是毫無意義的。”
“我...理解。”
“那個男人應該也是瞭解了前因後果,所以他若真要救師妹,來這裡是沒用的,因為這裡沒有上鎖,師妹卻無法離開,他也無法帶師妹離開。
他若真要救,他就該利用此時的身份去尋找證據。”
“可是...能有什麼證據呢?”虞清竹自己都想不出來。
謝自然搖搖頭,她也想不出來。
現在的局勢,看似平靜,但是...這太平了千餘年的人間,就如深海的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內裡卻不知藏了多少隱隱霍霍、扭曲詭異、嘶聲尖叫的可怖陰影。
不知藏了多少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如今,不過是契機到了,這些秘密在一一揭開罷了。
而每一個秘密,每一個陰影,都是這千餘年來凡人所不能承受之重。
她又怎麼能想得出,如何對抗呢?
沒人知道,那位少年要怎麼做?
是魯莽地闖到這幾乎沒有獄卒的“囚室”?
然後耍小孩脾氣地帶走他喊著要救的人?
還是利用身份去調查,去搜集證據,去證明清白?
就如同每一個成熟了的大人該有的模樣。
但,在謝自然,甚至是虞清竹看來,無論那一條道,都是行不通的。
虞清竹心中痛苦,她捏著拳。
如果...如果她能更小心點,或許就不會惹來這樣的事了。
可是,從頭到尾她都處於被“降維打擊”之中,又如何小心?
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小室幽靜。
初夏的燻意已起了,蟬鳴陣陣。
她憑靠在窗前,側對的古鏡裡照出一個小軒窗前的古典美人,美人雙痣如垂淚,膚色雪白,眸色焦急。
可是,她走不出距離她不過幾步的門。
門外,謝自然悠閒地坐於垂絛拂動的綠柳樹下,不時有道士道童匆匆而來,在她身側私語著彙報些事情。
虞清竹如坐砧板,心中無法平息。
“夏極...夏極...”她輕輕喊著這名字...
良久後...
驀然,她看向窗外,看著那醜醜的道姑道:“師姐可否幫我傳一封信。”
謝自然道:“你要勸清泉子離開,是麼?”
“是。”
“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