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判官長嘆道：“莫說是我，就算是天帝，也沒有那般本事。”
“此處的陰氣已有紊亂之相，百鬼夜行用不了多久就要開始了，你還是儘早回去吧，他們可都還在等你。”
齊默再行一禮，這才轉身離去。
趙彥生和李青正在門口等待，至於覺明，則是先行離去了。
見齊默，趙彥生也未追問剛才的事，只是又繼續叮囑道：“那禿驢本就小心眼，你若不與他撕破臉皮，最多便只是時不時噁心你一下而已，可眼下鬧到現在這般，事情可沒那麼容易收場了。”
誰知，齊默又道：“他若想跟我死磕到底，來便是了，最不濟，我也有與他同歸於盡的把握。”
“你，唉……”
趙彥生搖頭嘆息。
看來這一次，覺明是真的觸及到齊默的逆鱗了，好在是林長門並未落入覺明之手，否則今天這兩人非得分出個生死不可。
“走吧，咱們得快點兒了。”
趙彥生領著兩個道門師弟和一眾鬼仙，率先向著通道走去。
李青也拉著齊默，道：“齊師兄，咱們也走吧。”
兩人同樣領著鬼仙快步跟上。
本來，按照原本的安排，這二十個鬼仙該由萬卷府獨佔十個，剩餘十個由觀山居和同德書院平分，可現在廖秀德死了，那五個本屬於廖秀德的鬼仙，便也由萬卷府和觀山居分了，萬卷府得兩個，觀山居得三人。
“這位仙長。”
趕路之時，齊默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突然被一陣熟悉的聲音喚醒。
林長門不知何時已到了齊默身邊。
齊默回過神來，忙行禮道：“老前輩不必喊我仙長，我名齊默，只管喊我的名字即可。”
他衝著齊默行了一禮，道：“仙長言重了，老朽一介鬼修，豈敢如此無禮，也更擔不起仙長一聲前輩。”
“老前輩，我是儒教弟子，儒教之中以長者為大，有德者為大，單憑這兩點，您都擔得起前輩二字，就不必推脫了。”
被自己的授業恩師喊作仙長，齊默可沒那膽子應。
在齊默的一眾堅持下，林長門這才改口道：“齊仙……齊默，老朽心中有些疑惑，還望你能為我解答。我與你，是否生前相識？”
“你……記得？”
齊默心中無比詫異。
但令人失望的是，林長門卻是搖了搖頭，答道：“不記得，但是看你和那位大師那般大打出手，我便猜測，我在生前應該是與你相識的。只不過，因我被抹去了記憶，也記不得我與你之間的關係，所以斗膽來此問上一句。”
齊默的話幾乎已經到了嗓子眼。
但猶豫了許久，他還是又將話嚥了回去，沒有說出口。
林長門的記憶無論如何都不會回來了，將生前之事說與他聽，除了給他徒增煩惱之外，不會再有任何作用。
與其如此，還不如把這件事爛到肚子裡，就當兩人只是萍水相逢，並無交集。
齊默深吸了一口氣，方才笑道：“老前輩誤會了，只是因為老前輩與我一位故人長得實在太像，我這才認錯了人，引發了一系列誤會。方才我已於判官大人求證過，老前輩並非我那位故人。”
“剛才的事，讓老前輩看笑話了，晚輩在此向老前輩致歉，還請老前輩莫要放在心上。”
說罷。
齊默抬起雙手，對著林長門恭恭敬敬行了一儒家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