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聽說了流言,她原本是不相信此事的,可姜家人的態度著實奇怪,這讓她不得不懷疑此事是真的。
當年平北侯曾是皇上身邊的侍衛,這內裡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可他不知該如何跟自家夫人講。
“不管她是不是,她和懷雋的親事都是皇上賜婚,她永遠都是咱們盛家的媳婦兒。夫人原來怎麼待她,以後還怎麼待她便是。你約束一下府裡的下人,別讓他們亂說話。”
溫夫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原本覺得懷雋媳婦兒的出身差,對此有些不滿。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我發現她無論是性情還是品行都是一等一的,能力也強,關鍵是兒子也喜歡她。出身究竟如何也沒那麼重要了。”
平北侯:“夫人能這樣想就對了。別管外面怎麼說,咱們還跟從前一樣就行。”
溫夫人嘆了一口氣:“可是母親那邊……”
平北侯想到母親的性子,皺了皺眉,道:“明日我去跟母親說一說。”
溫夫人:“嗯。”
晚上,盛懷雋回來時姜宓已經躺床上睡下了。
盛懷雋熄燈躺下,將姜宓攬入了懷中,察覺到懷中的人並未睡著,他輕聲道:“近來天越發熱了,正好過幾日我沒事,我帶著你去山裡住幾日。”
姜宓甕聲甕氣道:“不用。”
盛懷雋:“去住幾日吧,散散心。”
姜宓沉默片刻,道:“我雖早就知道他們的態度,但還是覺得心寒。你說我是不是太矯情了?”
外面的流言根本傷不到她,真正傷到她的是姜家人的態度。
祖母的沉默,父親的暴躁,無不傷害著她。
盛懷雋:“他們畢竟是你的親人,這些都是人之常情。不過,你也不必因為他們的態度而難過,一切都有我。”
姜宓鑽進了盛懷雋懷裡,低聲啜泣。
盛懷雋心疼得不得了。
第二日一早,平北侯還沒來得及跟馮老夫人說,馮老夫人就將姜宓叫了過去。
馮老夫人身邊站著郭氏。
原本馮老夫人因為姜宓壽宴準備得好,對她態度和緩了些,今日卻是一臉怒容。
“你出身本就不高,侯府更不可能要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今日你便收拾收拾東西回姜家去吧。姜家何時當眾承認你的身份,你何時再回來。”
姜宓:“祖母說我身份不明,可有證據?”
馮老夫人:“還要什麼證據?你親生父親都不敢認你,這就足以說明一切。”
姜宓:“我和世子的親事是皇上賜婚,除非拿出來證據證明我不是姜家的女兒,否則我絕對不認。祖母若無其事我便先回去處理府中事務了。”
說完,她福了福身,離開了。
若是旁人早就嚇得不行了,馮老夫人沒料到姜宓竟然這般硬氣,被氣得不輕。她看向身邊的郭氏,道:“她這是仗著皇上賜婚敢忤逆我了?”
郭氏看向馮老夫人,道:“母親,您別氣,皇上當初賜婚時定然也不知道此事。您不是和太後娘娘交好嗎,太後娘娘久居深宮未必聽說了此事,不如您去宮裡跟娘娘說一說?”
馮老夫人思索片刻,道:“一會兒我就給宮裡遞帖子。”
平北侯得知此事,跟馮老夫人說了說,希望她不要因為姜宓的身份而瞧不上她。
馮老夫人卻沒把兒子的話聽進去,第二日一早便進宮去了。
太後娘娘的確不曾聽說此事,聽到馮老夫人的話,道:“若她不是親生的,這親事也就不做數了。不知她是哪家的姑娘,怎得這般無禮。”
馮老夫人:“姜太傅的孫女。”
聞言,太後娘娘愣了一下。
“哪個兒子的?”
馮老夫人:“他家三兒子的嫡長女。”
太後娘娘的臉色頓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