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裹了裹身上的衣裳。
盛懷雋常年習武,身體滾燙,不怕冷,他不喜在屋裡放火盆。姜宓在帳篷裡待了有一會兒了,剛剛一直緊張盛懷雋的傷勢,沒覺得冷,此刻覺得寒意襲來。
看到姜宓的動作,盛懷雋揚聲道:“端個炭盆過來。”
寒風:“是。”
姜宓瞥了一眼盛懷雋仍舊赤裸的上身,抿了抿唇,道:“要不先把衣裳穿上吧。”
盛懷雋:“好。”
姜宓沒打算動手的,然而盛懷雋一側的胳膊傷了,沒法活動,只能用另一條胳膊。他穿了許久都沒穿上。
姜宓只好上手,為盛懷雋穿好裡衣。
這樣的動作她前世做了許多回,很是熟練。
盛懷雋看著站在身前忙碌的姜宓,有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前世。
就在這時,帳篷的門簾再次被人掀開,一個渾厚的男聲傳了進來。
“懷雋,聽說你被箭射傷了?你怎麼這麼——”
不小心。
平北侯看著眼前的情形,後面的話一下子卡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兒子帳篷裡怎會有小姑娘?
等下,這小姑娘怎麼這麼眼熟,這不是剛剛見過的那位姜姑娘嗎?
兒子喜歡誰不好,怎麼偏偏看上了她,他可真是會給他找麻煩啊。
平北侯頓時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
盛懷雋:“父親。”
看到來人,姜宓嚇了一跳,連忙行禮:“父……侯爺。”
前世,嫁入盛家後她雖沒怎麼見過平北侯,但平北侯對她的態度一向極好。若婆母訓斥她時,他有些會在一旁打圓場。他還時常囑咐盛懷雋對她好些。
旁人不知姜宓剛剛差點喊錯稱呼,盛懷雋可是非常清楚的。
平北侯強壓住內心的震驚,平淡地應了一聲:“嗯。”
想到剛剛平北侯的話,姜宓為盛懷雋辯駁:“侯爺,世子今日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平北侯心裡又是一寒。
兒子竟還會捨身救她。
他已經喜歡這個姑娘到這個地步了?
平北侯心情著實複雜,看著兒子裸露在外的胸膛,他瞥了一眼姜宓,道:“先把衣裳穿好吧。”
見姜宓要上前動手,平北侯看向端著炭盆進來的寒風,道:“你去給你家世子穿。”
姜宓明白了平北侯的意思,抿了抿唇,站起身來跟盛懷雋道別:“今日多謝世子,改日我再登門道謝。”
盛懷雋看向姜宓,眼底有幾分不捨。
姜宓朝著平北侯福了福身,走出了帳篷。
等兒子穿好衣裳,平北侯對寒風道:“守好帳篷,誰也別讓進來。”
寒風看了盛懷雋一眼,應道:“是,侯爺。”
寒風出去後,平北侯的臉色冷了下來。想到剛剛兒子和姜宓之間地互動,他問道:“你二人到什麼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