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委實拙劣了些。
眾臣聽他們說了許久,早就對北原三皇子不滿,此刻見三皇子竟然想挑撥他們東明的皇上和皇子之間的關系,沒用二皇子開口,自有大臣為他辯駁。
蘇相:“三皇子此言差矣,剛剛那一番話在場的任何一個東明朝臣都可以問出來。二殿下只不過是說出了我們的心裡話罷了。”
三皇子的挑撥過於明顯了,蘇相將二皇子替換成所有朝臣,避免皇上和太子心生不滿。
接著,姜太傅說道:“我東明泱泱大國,百姓從小讀書習禮,面對無禮的要求自然要問出口。難不成貴國人這般膽小怕事,這種小事還需君主開口才能問嗎?”
太極閣大學士也緊跟其後:“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和親不是貴國主動提的嗎,我朝二皇子只是針對貴國不按章程辦事提出疑惑罷了,三皇子莫要倒打一耙。”
二皇子笑了。
太子看著原本一直支援大統的三位老臣,心裡有些慌亂。太傅從前一直站在他這邊,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太傅就開始疏遠他了,不似從前那般親近。大學士是最懂父皇的人,說出來的話代表父皇的意思。蘇相一向滑不溜手,從不明確站隊,看來他和蘇雲兒的親事要抓緊定下來了。
北原三皇子見東明國人沒上當,立即笑著說:“我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是我說錯話了,我自罰一杯給大家賠罪。”
宴席繼續,席間依舊熱熱鬧鬧,不同的是北原國的人老實了許多,不再挑事。
等到宴席結束,二皇子對盛懷雋道:“沒想到北原國三皇子這般蠢笨,竟然說那麼直白挑撥的話。”
盛懷雋:“我覺得他之所以這樣說很可能是因為太子殿下,從剛剛來看太子很有可能和這位三皇子接觸過,三皇子怕是以為咱們東明的皇子都如太子一般才會如此說。後來他見大家不上當態度立馬就變了,也是個能屈能伸懂得轉變的。殿下莫要低估他。”
二皇子思索片刻,道:“你說得有道理。不過,太子當真會和北原人接觸嗎?豈不是會引狼入室?”
盛懷雋:“不好說,咱們這位太子殿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二皇子:“好在阿木零已被抓獲,北原暫時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盛懷雋正欲說些什麼,眼角瞥到了一抹湘妃色的身影。
天氣嚴寒,天上不知何時落了雪,一位年輕的姑娘披著湘妃色的鬥篷。她垂眸看著地上,整個人看起來情緒非常低落,只見她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盛懷雋下意識往那邊邁了一步,然後又停下了腳步。
二皇子見盛懷雋行為出奇,瞥了他一眼,見他看著某處發呆,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姜宓只顧著想事情沒注意地面,因為剛剛落了雪,地上很滑,她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姜姚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姜宓:“多謝大姐姐。”
姜姚看姜宓這麼慘,動了惻隱之心:“韓霽從前就喜歡去風月場所,雖然眼下改了,誰知他以後還會不會去?樂縣主從前為他安排過許多次相看,不少貴女都拒絕了,有那不敢拒絕縣主的在見了韓公子一面之後也拒絕了這門親事,也就四妹妹不嫌棄他。這對妹妹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你也莫要為此傷心難過。”
姜宓:“大姐姐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姜姚一頓,道:“之前我不過是為了讓妹妹高興說些場面話罷了,如今才是我的真心話。”
姜宓:“多謝大姐姐安慰。”
看著姜家人越來越遠的背影,二皇子道:“你說蘇相知不知道這件事?”
盛懷雋:“蘇相是否知道我不清楚,但宣王肯定是知道的。”
二皇子:“哎,一對苦命的鴛鴦啊。”
聽到“鴛鴦”這個詞,盛懷雋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個詞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
瞧著盛懷雋的反應,二皇子心想難道他哪裡說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