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轉頭,便看到正站在自己身後的某人。
女性,穿著破舊的大棉襖,年約三十許,身材幹瘦,像是長期營養不良。
此時此刻,女人手中拎著酒瓶,說完話後女人仰頭灌下一大口高度數劣質酒,並打了個飽嗝。
“伊娃……你少喝點。”
名為伊娃的女人走上前,沒理會安德烈的好心勸誡,只是湊到耳機前俏皮道:“喂喂喂,有人麼?有人的話吭一聲唄,咱們安德烈已經好久沒找到新的聊友了。”
“喂喂喂。”
“喂喂喂!”
“咕咚。”
一口酒水下肚,伊娃笑眯眯的坐在床邊,攤了攤手。
“你看,沒人……”
安德烈不言語。
耳邊除了電臺的沙沙聲,還有伊娃平靜且略帶醉意的聲音。
“今天又死了三個,聚集地還有活人125人。”
“沒有食物了。”
“對了安德烈,你知道,我以前不喝酒的對吧?”
這般說完,伊娃晃了晃手上的酒瓶。
“要是有吃的,我能餓的拿酒充飢?”
伊娃又灌下一口酒,不知不覺間,她整個人已經縮在了床的角落,像一隻窮途末路的小獸。
看著伊娃憔悴絕望的臉,安德烈不知不覺間捏緊了拳。
他深深吸氣,似要將一切絕望嚥進肚子裡,轉頭看向通訊臺的指示燈,安德烈再次發出呼喚。
“有人麼?”
“有人麼?”
“如果有人的話,請說句話吧……”
“求求……”
直到低沉的聲音,宛如夜中的光茫般撕裂了黑暗。
“有人的。”
安德烈猛地一愣。
電臺中傳出平靜淡然的聲音。
“安德烈對吧?出來,看看外面。”
不知道是因為想抓住絕境中的最後一根稻草。
還是心底明知希望渺茫,卻依舊不願放棄任何希望的求生本能。
安德烈猛地起身,拽下耳機衝出房間。
跨過昏暗的通道,爬上向上的階梯,拉開金屬大門,伴隨著寒冷與微弱陽光灑在臉上,安德烈目光直視天空。
於是,他看到,一架造型詭異卻極大的飛機從遠方轟隆駛來,最後停在了第一生存基地的入口前。
飛機降落,兩男一女結伴走出。
不保暖但乾淨整潔的衣物,紅潤的臉色證明他們並不缺乏食物,即便冷風颳過,這詭異的三人依舊沒有寒冷的樣子,他們只是一路直行,來到了安德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