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點頭。
“你不是孬種。”
“我說的是他。”
他指了指一旁的格雷。
格雷,已死。
他最後那幾槍,那幾步。
將自己受傷的臟器摧毀的七零八落,倒地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永久性的失去了生命氣息。
腦海中隱約回憶起了格雷的音容笑貌。
“所以說,剛才那6個夥計,白死了?”
“我是真不想再進去了。”
“我覺得還是再等等比較好。”
一步步的遲疑,一步步的猶豫。
變成了最後的悍勇,最後的半步不退。
“是的,他不是孬種。”
陸銘不得不點頭,這般說道。
迪克又開口。
“他只是怕鬼,怕死的不明不白……但他不怕死。”
“老子帶出來的兄弟,就沒怕死的。”
被血跡糊住的雙眼抬頭望天。
短暫之中,他似乎想到了自己的一生。
“第四小隊是我組織起來的。”
“格雷,鄧肯,道恩,莫頓……”
“他們跟我從戰場上下來,又成了安防局的外勤小隊。”
“道恩的老婆快生了,準備找我當孩子的教父。”
“還有格雷那傢伙,前兩天我倆還一起看的球,他支援湖人,我說籃網總冠軍。”
低沉的啜泣聲從一旁響起。
鄧肯眉宇間滿是水漬,他壓抑著,顫抖著,直到將臉背了過去,似乎再不敢看迪克一眼。
這是他們的老上司。
也是現在的新隊長。
而現在,他就如同一灘行將毀滅的爛肉塊似的,軟趴趴的癱倒在地,哪還有曾經的堅定、強壯、以及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