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渠道總代理的意思……
“就是說，窩巢遊戲廳，他算是完了！我們舉報了他用惡意透支信用卡給玩家代充的事，你知道麼，那窩巢經理，他收公會里所有玩家的錢，然後充值時全部用海外黑卡！自己不知道吞沒了多少萬啊！”
難怪窩巢王牌的人強無敵……雖然確實花錢也夠多就是了。
“好像他和公會的人有矛盾，故意不給那些人還款，讓他們帳號全被封了。不管怎麼說，他那個代充點渠道出了這麼大亂子，騰雲當然是直接收了他的代理權，發律師函了還。然後呢，我就順理成章拿到了代理權。以後你可以來我這玩遊戲！”
“聽起來不錯，可是大叔，你的遊戲廳開在哪來著？”
一問居然是在學校三四公里以外，莫衝乾只好搖頭。不過，欠的50萬還清後，要再掙幾千買個頭盔，只要莫老爹同意了的話應該不是問題吧。
至於晚間的慶祝，莫衝乾並沒有立即答應。鍾離璃剛剛回家，不能去見證他上臺領獎，他心中不免遺憾——沒能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風光一回，向她證明自己做得到靠得住。
班車抵達了另一線路的終點。莫衝乾下車，遠遠望到了綠樹蔭之上的騰雲集團大廈。
那座40層的大樓外形新穎現代，晃眼一看覺得和梳子有那麼幾分近似，再細看倒又有點像臺巨型空調。據說，騰雲集團業務精進，連周邊所有寫字樓其實都已經歸集團所有了。
如果將來能在這裡面工作的話，好像挺不錯的，莫衝乾想。不過，他只是個高中生罷了，這麼大的集團，估計不會招只有高中學歷的員工。
莫衝乾走進了那片街區。樹蔭遮蔽了玻璃幕牆，地上空調出風口冒著一陣青煙，快遞和外賣的電單車幾乎比路人還多。這裡四處都是年輕的人群，襯衫男們邊撥打手機邊匆匆而行。
大概詢問到了通常的演播廳活動地點，莫衝乾從外面走過，看著那個場所，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裡。
他翻出手機備忘，準備去城區圖書館。
莫衝乾走在街頭，幾米之外，隔著鐵護欄，在沒劃分快慢車道的馬路上，一輛瑪莎拉蒂飛一般地駛來，和他錯身而過。
這車的窗子降了下來，駕駛座上是個黑色籃球背心的運動型男青年，正是出手闊綽，打賞尹安貞百萬的土豪大神——君應羨。他的額頭上還有汗漬，清爽中分短髮被風打亂，鼓點帶勁的流行樂隨著車子飛馳一路拋灑。
兩人交錯時，身形都在對方的視野裡一晃而過，誰都未在意誰。轉眼間，莫衝乾的身影已經在後面百米之外。
君應羨駕車轉過一個街角，在某個緊閉鐵門的大院前停下，他剛下車點上根菸，便有兩名襯衫男提著袋子小跑過來，向他點頭。
咔嗒，副駕駛座的門開啟了，一個襯衫男俯低身子，卻不進去坐，而是將什麼固體粉末倒在手心裡，抖振了幾下打勻，再撒入座椅下空調出風口。
“您注意控制副駕駛空調開啟的時間，”另一個襯衫男開啟駕駛座，從這邊指過去，讓君應羨注意看副駕駛座那邊，“如果風開得太久的話，可能簡易鼻塞也不管用，如果是在行駛中，可能會造成危險。”
“行了，不用說那麼多，”君應羨搖了搖手，“又不是第一次在你這買了。”
副駕駛座的襯衫男向座椅下空調出風口做完手腳後，手掌扇動，嗅到一些固體昇華後的蒸汽，便用透明膠在風口上輕輕貼了一道。這樣一來，平時氣味出不來，但如果開啟這個風口，就能把膠吹翻開。
“上次感覺藥效不夠持久。”君應羨鬆了一下自己肩膀處的背心袖口。
“量太大有可能對人體造成傷害，正常用量就行。”襯衫男子交給君應羨一袋透明小包裝的簡易鼻塞，隨後便和另一位同伴離去了。
君應羨坐上駕駛座，划起蘋果手機的頁面。
頁面上，顯示著尹安貞的個人資料和相簿。隨著手指不斷劃撥，沙灘排球少女尹安貞、偶像尹安貞、仙音閣金色小公舉coser尹安貞……
君應羨按滅手機，抹了一把自己的頭頂，看著遠方的騰雲集團大樓，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意。
豪車發動了起來，轟然加速。不過，車子後輪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粘了根封快遞盒的黑膠帶，這膠帶隨著車輪旋轉，不斷打著圈刷地，看起來頗為滑稽。
城區圖書館大樓外草坪綠意滿眼，道旁的棕櫚在午後熱風中搖動。市民的私家車輛從主幹道轉入了停車位，壓過地磚間隙長出的青草，幾隻野貓坐在道旁，在女孩子興奮地帶著麵包靠近時，四散逃跑。
圖書館大廳裡滿眼是來看書的市民，不過因為是工作時間段，所以年輕人並不佔太高比例。
莫衝乾帶著數學老師要的書目，到服務檯填表借閱。
隔著人群幾十米外，尹安貞穿了身淡桔色蕾絲碎花連衣裙，正在書架上取閱時尚雜誌，她身旁則是那位土豪大神，運動男青年君應羨，他一邊翻手機，一邊偶爾看著尹安貞，露出些許不耐煩的表情。
尹安貞是故意選擇這個場景約會，保障人身安全的同時，一看起書來時間拖上天，還能為自己的心不在焉辯解。君應羨也並不是不知道，但此時也只有暫時隱忍，畢竟如果只是這種內容的約會，是不可能讓他確認121萬打賞的，尹安貞稍後必定還得作點讓步。
而莫衝乾則是目標明確，找到書即走，因此半小時內就完成了任務，提了三本參考書離開圖書館。
他選擇從側門出去，穿過停車場，可以走稍微陰涼一些的小路。
地上停車場的一角已經被太陽暴曬到了，洗得鋥亮的車身，反射起毒辣陽光來堪比武器。莫衝乾選擇走車前的部分，踩著花圃旁的分界地磚前進。
就在這時，莫衝乾好像聽到了什麼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