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五日,火之精的真正召喚者朱潛龍在赤帝壇要將陸澄正法的同時,陳香雪駐守的白帝壇。
香雪已經感到了陸澄在赤帝壇的危機,當陸澄用“正義”招走她的飛將軍,香雪便清楚陸澄又遇到了棘手的敵人。
但她仍舊要按照陸澄的佈置,不敢輕易離開白帝壇——鬼車無法使用,即便她本人現在趕去赤帝壇, 也趕不上那裡的戰鬥;反而這座白帝壇是他們隊伍逆轉局勢的希望,她要是走了,焉知不會被暗處環伺的敵人搶奪走。
——的確,敵人果然出現了。
先是烏鴉聲在白帝壇外呱噪,隨即,一個滿臉凶煞的光頭東瀛人已經無所顧忌地走入了白帝壇之中。
香雪拔出了另一口陸澄寄存在她這裡的金蛇劍。
——這男人, 就是她在幷州秘魔崖交手過的石原徵四郎。聽陸澄說, 這個J機關的A級遊俠已經被他剝奪了全部道具, 轉交給了玄都的警長朱潛龍審訊。
現在石原徵四郎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白帝壇,並且,頭以下的身體覆蓋著蛇影,身後還拖著一條轉移傷害的影武者。
——顯然,朱潛龍和石原徵四郎串通在了一起。並且,那邊,朱潛龍已經和陸澄徹底撕破了臉,不屑於在隱藏石原,把這個東瀛特務放了出來。
——當然,無論香雪還是陸澄都不知道,這一週,石原徵四郎可是活生生地吃了兩個無辜玄都市民向八歧蛇獻祭,才重新召出兩個蛇影來。
“哈哈,陸澄的失敗,就在於他不肯向唐人提前下手,而我在唐國有的是絕處逢生的門路。這座白帝壇是我們東瀛的, 機械人,你也得給我死在這裡——休想去救陸澄。”
石原徵四郎狠狠盯著陳香雪,
香雪的紫瞳驟然如探照燈般刺眼, 道,
“東瀛人,在這裡你不會再有逃生的門路了!”
如一道電馳,她已經欺近石原,金蛇劍劍氣飛縱,切割石原的肉體。然而這A級遊俠的格鬥功夫雖然不能和A級武人相比,卻並不下於香雪。
石原徵四郎預判到了香雪的劍軌,蛇影剪刀手也穩穩地接住香雪的劍氣——金蛇劍還有一次劍光可以發射,但香雪惦記著陸澄要把玄都的最後一次“雙劍合璧”用在最緊要的戰鬥,她寧可自己困難,也不願意把陸澄的大招浪費在這石原上,所以只發劍氣。
可單憑劍氣,就洞穿不了石原的蛇影了。
“你不過是一個B級武人,能殺了我們機關的劍魔雷藏,純粹靠兩口飛劍合璧。今天可沒有僥倖了。”
石原狂笑道,
“看來,陸澄的確很清白。他真的沒有在白帝壇動什麼手腳, 招什麼邪神。否則,你怎麼會沒有加持, 像現在那麼弱!
——你們死就死在都很清白, 沒有用白帝壇做什麼上!”
“喀!”
此時,香雪的金蛇劍響起了嚶嚶之聲,劍身不由香雪意志地顫動。石原徵四郎毫無憐憫之心,哪會放過這個稍縱即逝的破綻,他的影手倏忽化成影矛,望這個短暫的縫隙裡一刺。
香雪的人影一化為三,用霍振聲傳授的迷蹤拳讓開了石原的奪命一刺——不過,她機體的一條胳膊仍舊被石原這一刺給卸了下來。
但是,金蛇劍卻不再顫動了——方才的顫動是陸澄用“正義牌”在瞬移召喚金蛇劍速去赤帝壇和飛將軍雙劍合璧。
可金蛇劍的劍靈在此際有了自己的判斷——它的人格源自智多星和林洋甚多——劍靈如果棄香雪而去,陸澄未必可除朱潛龍,香雪必死無疑。
——劍靈拒絕了陸澄的瞬移,而香雪手裡的劍身也重新徹底穩定了下來。
她本以為陸澄遇到更大的險情,飛將軍不足,還需要雙劍合璧。現在金蛇劍又不動了,似乎是那邊的情況還有餘裕。
錯進錯出,她相信陸澄那邊穩住了局勢,香雪浮動的心也重新安定下來。
機械臂被石原卸了,她本人並沒有什麼痛感,絕不會像血肉之軀那樣失去大半戰力,就此把全副的心神都集中在眼前之敵。
“正好,沒有A級飛將軍,純粹憑B級劍斬殺你,我還可以升A級。”
陳香雪開始驅動黃巾力士機體最大輸出運轉,達到了可媲美A級暴力系的強度,即便一個小時後自己會像一具木偶那樣無法動彈——自己這邊不再留任何餘力了!
石原徵四郎眼中,獨臂的陳香雪反而陡然間變得更加可怕。她的機體施展“迷蹤拳”,儼然如同三個人影拿著三口金蛇劍,交替出現在三個方位,持續不斷地向自己施展三頭龍閃。
兩個蛇影之手已經不能完全抵擋香雪的出劍,他的備用影武者開始痛叫。
——石原明白,金蛇劍已經刺到了他其他部位的要害。如果沒有影武者,他已經中了香雪的致命劍傷。當影武者耗盡,便是石原的本體承受金蛇劍的穿刺。
石原徵四郎不禁有些懊悔,和一個武人正面比拼不是遊俠該做的事情。如果朱潛龍沒有避人耳目,這段日子向自己多提供幾份祭品,就多了幾道蛇影,哪會如此狼狽!
現在,他只有等待朱潛龍迅速殺死陸澄,趕到白帝壇支援——或者,其他二個據點的人馬也能來為自己解圍。
……
同時,林洋把守的青帝壇。
林洋也聽到了全城烏鴉的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