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藏狐,全臉黑色化石狐骷髏;
三大狐從三角咬向中央的陸澄。
頭以下是推進的黑風,而三個酒缸般的狐頭是攻擊的尖端。
豈止“天年一百”,這裡的胡楊數目上千,株株都在“千年”以上,每個狐頭都汲取了不知多少株的胡楊“天年”。
被狐口的犬齒咬破血肉,任何凡人當即浸淫死亡之力,就此抵消完區區一百的天年離開人世了。
陸澄雖然持有“死亡”神職,但他本人是凡人之軀,可沒法硬吃死亡神力,就像他用自己的飛將軍抹脖子一樣會斷頭。
陸澄的飛劍沒法摸到怙主的鼓和棒,一時也毀不掉怙主的骨架。劍只好撤回來,“喀嚓”、“喀嚓”,電光火石,抵擋住一路黑風藏狐。
陸澄另外發動了侯級“狐鼠殺手”和從天師那裡勒索來的“風婆”神職。
——像白煙羅裹體那樣,一團貓頭鷹形狀的風裹住他的身體,飄開另一隻藏狐的撲咬。
但陸澄迎面撞上了第三隻黑風藏狐——他瞪了這黑色化石狐頭一眼,
狐狸啾一叫,本能地偏頭閃開——太好了,即便對狐狸形態的死亡之風,“狐鼠殺手”也一樣有懾服作用。
“呼剌剌——呼剌剌——”
四株道樹之間,三道狐頭黑風、一道青光、一道貓頭鷹狀風縱橫往來。
飛劍總能擋住一道黑風,留二道黑風夾擊陸澄。陸澄能閃開一道黑風,可避不了最後一道,但當黑風狐頭要咬中陸澄,總是出現毫釐之差,讓他脫險而去。
從大眼球裡朝外觀戰的丁霞君焦急道,“如果那雄白骨可以改換死風的形態,陸澄就只能現一次白虎身了。”
顧易安持著鴛鴦牌,和陸澄共享感知,她思忖道,
“死亡神力需要具現的形式。在寒林之中,怙主應該只能採用藏狐的形態——不過,相持下去,陸先生不現白虎身,也沒有勝機。
在這塊死地,怙主不是實土神,卻有超過實土神的權柄,源源不斷地回覆。”
顧易安忽然想到了什麼,提醒陸澄道,
“殺死角上那株活的樹,它是生命之樹,是死亡的錨點。”
這是真正的陣眼。一旦破壞,死亡失去了生命的支援,三股狐頭死風也會散去。
陸澄的飛劍攔著第三藏狐,他不再用眼神威懾,由著二藏狐齊追在背後。
不管不顧地衝向第四個角上的胡楊,手上的黑劍“天年一百”刺入了這株活樹,呲呲有聲,漸漸消散。
這株活樹被陸澄抽了一百天年,已經半禿,現在再用“一百天年”灌入其年,樹葉全墜,一下全禿。
然而,這顆樹依然屹立,並且重新從全禿的樹枝上綻放起新芽,
小廟門前的怙主笑道,
“此神樹有天年一千,才度了三百年,和綠洲相連,灌滿了生命之力。劍斬不斷,火燒不死,雷劈不到地下十米的根。你抽得光這樹剩下的五百天年嗎?”
陸澄感到背後兩隻死風藏狐的狐吻已經碰上了他的脊樑。如果不變白虎身,只能試試他母親的另一件遺物了
“呲”——他從背後皮帶的刀鞘裡拔出智多星的B級鹿鼎匕首,插入仍有五百天年的活胡楊內
鹿鼎匕首直沒到刀柄。
“呼——呼——”
陸澄背後,乃至四道樹之間的三股藏狐死風在紛紛瓦解。
鹿鼎匕首沒入之處,他面前的活胡楊出血不止,可仍然生機盎然,但這死門法陣卻在關閉。
活胡楊是靈脈生命之力寄託所在,摧毀胡楊,則生命之力失去寄託,陣法自破。
如果胡楊無法摧毀,那麼把寄託在胡楊上面的生命之力導流到別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