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堯看清了形勢,也幫腔道。
——他哪裡是不怕官威,他不怕快要走人的林洋的官威,怕得是將要上臺的古拜誕的官威。
不管林洋是否願意,她走了之後,那個幻海理事會的唐人董事位置必然屬於自己,他是唐國南方實力派在這座城市唯一相信的實力人物。
——那麼,許敬堯只要考慮往後“洪盛”在幻海的勢力擴張,他只跟往後在幻海真正有實力的董事。
——哼,小姑娘林洋,對不起,現在起,他只聽古拜誕的。
林洋的面色終於陰沉下來。
——古拜誕這個肌肉棒子被陸澄指示,帶著所有三大精英調查員拒絕和自己合作。
——為什麼在跨海大橋之戰,她拒絕和陸澄對話,選擇深夜單挑,直接用拳頭問候?
——因為單是撥弄唇舌,陸澄就能給自己製造無窮無盡的麻煩。
——那個時候她害怕會被自己的弟弟蠱惑。
——和魔星的母親一樣,不只是可以估量的技藝與道具,他們對自己的決定有著不可動搖的意志和堅持不懈的行動力,當如此強大的意志用來為終結黑暗的舊唐前朝而戰,結果是正義的;
但是,如此強大的意志力與堅持不懈行動力如果用於毀滅世界,只能給這個世界上的人們帶來無數的苦難和不幸,這個結果就是邪惡的。
——戰後的母親明知道結果會是那樣的邪惡,仍舊一意孤行,最終連她最信賴的戰友都站到了她的對立面,在她毀滅世界的計劃實現前阻止了她;
弟弟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隻要他還有一口氣,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重新拿到母親的遺物。那個時候,誰能確保這個世界上不會升起第二個魔星?
——即便陸澄成為新的魔星,林洋壓根不相信他能完成母親的計劃。
走上那條路線的陸澄,結果只有一個:被調查員協會派來的“收藏家”殺死,然後他的一切全部成為調查員協會的戰利品。
——A級時的陸澄連自己都跨不過去,根本無法對抗那些和被眾神寵愛的世界統治者。
——陸澄,為什麼,在所有的人生裡,你偏偏要選擇最糟糕的那一條呢?
——就到此為止不好嗎?
你已經有了愛你的女人,有了受人尊敬的聲名,也有了普通人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可以停手了。
——如果十六年前我們的母親也在那個時候停手,作為建立新唐國的元老和爺爺恢復父女關係,我和你的命運還會變成這樣,滑下非人的世界嗎?
陸澄無視林洋眼神裡的千言萬緒,他可沒有讀心術。他瞥了古拜誕一眼道,
“古拜誕董事,幻海危機刻不容緩,我們迅速登陸黑船!”
“林,你既然預設了,那我就把這枚錢交還小陸了。”
什麼都不明白的古拜誕語氣看來平常,他的手已經輕描淡寫地碰上了林洋指尖的天寶金匱,其實此時他已經同時發動了“武技A”和“決鬥A”。
任林洋的龍和神雷撕裂天空,劈開大地;十步之內,他一樣能殺死林洋,這是A級武人的立身之本。
——這小小一枚古錢,林洋留不住的。
“轟!”
浮星槎忽然猛烈地震動和搖晃起來。
遮天蔽日的層雲被上升到蛸神正下方的黑船的主炮轟擊,直接撕扯開一個洞。
層雲裡,響起滄月公猶如輪船汽笛的痛楚龍吟。
——黑船的炮擊擊中了它的巨大軀殼,並且波及了它承載的浮星槎。儘管艦炮擊中的是靈力凝聚的血肉,但滄月公仍然需要時間恢復。
——連續轟擊蛸神殘軀的百千狂雷稍稍小了下來。
“站長,沒有時間考慮以後了,我們不能讓陸澄創造的眼前好局被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