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翊冰冷無比,內心翻湧著悲痛,冷道:“找死!”
大開殺戒!
唯有殺戮才能平息內心的悲痛與悽楚!
他要這些人給章雅悠陪葬!
如果不是那個人太過昏庸殘暴,怎麼會任由遼陽自生自滅、眼看著她在這裡苦苦掙扎!
李唐的血統都是錯的!
否則怎麼會生出文安這種下作卑劣的人,身為公主竟然要背叛自己的國家和祖先!
這些爪牙替李唐王室賣命,該死!
統統該死!
房翊入魔了!
紫燕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人,她印象中的房翊雖然高冷多謀還帶著陰險和凌厲,但是,和眼前這個武功出神入化、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無法聯想到一處。
紫燕看著地上破碎的屍體、散落到各處的肢體,她一陣反胃。
“侯爺,人死不能復生,您就行行好,讓姑娘安息吧。”紫燕跪下來,她很擔心房翊接下來會掀開棺材。
這是大忌,會驚擾了死者往生的靈魂,走得不安寧。
房翊沒有理會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從腰間取出玉簫,坐在墳頭前,輕輕地吹走起來。
他吹得正是章雅悠做得曲子,那時他還在京中做太傅,還是監國太子表面上倚重的人,章雅悠因為思念,命人給他送了一封信。
信裡沒有訴衷腸的句子,只有一首曲子。
她在上面寫了兩個字《無題》。
有些時候,她的表達很內斂,但總是充滿情意。
房翊當時拿到譜子,看了看便知道這曲子裡飽含的情意,相隔千山萬水,思念綿綿無期。
曲子原本是深沉纏綿中透著哀怨和憂傷,那是思念的狀態,但如今聽來卻是愁腸寸斷,痛不欲生。
紫燕跪在一旁,燒著紙錢,哭道:“姑娘,侯爺來看您了。您在天有靈,安息吧。奴婢不能貼身伺候了,以後每天都幫您清掃墳墓,每天都給您燒紙錢。”
興許是前面打鬥的時候受了傷,又或者過於悲傷,房翊的嘴角流出鮮血來。
“侯爺,您、您受傷了!”紫燕驚道。
雲臺帶著人從山後跳了過來,見了一地死屍,當即瞭然,命人去清理屍首。
“公子爺,人已到位。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雲臺跪在地上,“您受傷了?封先生隨後就到,請他過來給您看看嘛?”
房翊擺擺手,道:“去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