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微微一笑,道:“這丫頭是個琴師,估計是犯了錯,將軍罰她去軍營了。”
紫燕問:“去軍營做什麼?”
“哎喲,姑娘還真是京城裡來的人。這去軍營,自然是伺候男人!邊關軍營的男人最喜歡的就是女人了!”那管事冷笑道,“你們一會表演也要盡點心,若是惹了將軍和諸位大人不開心,恐怕……嘿嘿,郡主也做不了主啊!”
幾個宮女換了府裡舞姬的服裝進去了,章雅悠和紫燕以及章家帶出來的幾個丫鬟候在外間,等著調派。
撫柳起身,笑道:“我不勝酒力,不能敬劉大人及諸位大人、將軍,不如由我給劉大人斟酒,以表敬意。”
“不必。”劉吉道,歪在那裡,像是得了軟骨病,明明是一方霸主,卻像個閒散的二世祖;明明是個武將,但一身的狀態卻異常華貴安閒,那大紅與寶藍之間,那繁複絕美的繡工,甚至可以用妖嬈來形容。
“三哥不要,我要啊!郡主,我先謝過了。”劉禮端著酒杯起來了,手伸得老長。
撫柳走到劉禮的面前,給劉禮倒酒的檔口,媚眼如絲又含情脈脈地看著劉禮,劉禮看似粗俗,卻是個情場老手,當即會意,在接酒杯的時候試探性地摸了一下撫柳的手。
等到宴會結束,天色已晚,細碎的鹽粒已飄了起來,想開拔行軍是不可能了,章雅悠與李設等人只得住下來。
李設過來見章雅悠,正趕上雪大的時候,章雅悠只穿了一件棉袍,並未披大氅,李設見狀,不由分說解下自己的紫貂大氅給章雅悠披上。
章雅悠推諉著,一應表現皆是受寵若驚又不敢僭越,李設微微吃驚,但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有人在看著他們了。
“你這丫頭,小爺給你的,你就收下。凍壞了自己,小爺可要心疼的。”李設霸道地說著,手下動作不停,已經給章雅悠繫好了帶子。
“這肩頭是用金雕皮做的,雪落即化;紫貂又稱靈獸,很是難得,完整的皮毛更是千金難求,我這大氅可是用……”李設故意先擺著。
章雅悠將頭埋的很低。
李設突然停住了,因為劉吉、劉禮等人已經來到了他的眼前。
“我說怎麼一下宴席就不見李公子呢,原來是在這裡私會美人。”劉禮笑道,他想湊近章雅悠,卻被李設伸出胳臂擋住了。
“看這小模樣確實挺可人的,這也是郡主的侍女?”劉禮問道。
李設笑道:“也是郡主的侍女。這一路行來,很得我歡心。我已經和郡主討了她。她可不是一般的侍女,你瞧著這通體的氣派……”李設對劉禮附耳道:“她父親以前也是做官的,家道中落罷了。”
章雅悠感到身上有兩道冷然的目光射過來,幾乎能將她身體刺出兩個洞,她不用抬頭就知道這是劉吉在看她,也只有劉吉才有這樣的目光。
“奴婢告退。”章雅悠躬身行禮,準備退下。
劉禮卻攔住了她的退路,笑道:“好個標緻的姑娘!有句詩怎麼說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她就給我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