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低頭,道:“有。下半闕不難。”
那上半闋寫得是:西風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髮多。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章雅悠笑道,“可惜我沒有輕功。這兩句交給你,你去寫吧。”
董承彥上前,拿了一支筆,沾滿了墨汁,將筆塞到章雅悠的手裡,笑道:“小爺是那種沽名釣譽的人?你來吧,我送你上去就是了。”
章雅悠感到腰間多了一股力道,自己已騰空而起,就聽董承彥笑道:“別愣著,小爺的輕功也沒好到可以拉著你在半空中呆半天。”
章雅悠快速舞動手中的筆,蒼勁地寫下“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底下已有人驚歎:“好工整的句子!字也寫得好。”
“哎呀,這輕功實屬了得,還能帶個人上去。”
莊露華在下面看直了眼,見章雅悠下來,奔過來,豎起大拇指,道:“我看了一圈,你寫得最好,句子也最大氣。”
章雅悠笑道:“冬娘,你這是誇我還是笑話我?哪有你說得這麼好。”
董承彥接了她手中的筆,放回原處,拍拍手,道:“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不等章雅悠發作,莊露華又是一腳,這一腳結結實實踢在了董承彥的小腿上。
長孫驍也看見了章雅悠,笑道:“悠兒,你也在啊。你這對仗又工整又有意境,看來我今兒是要沾你的光了。”
章雅悠笑道:“表兄笑話我,表兄一個人就寫完了,這草書渾厚有力,又透著行雲流水的意境,是我萬萬不能比的,我有自知之明,何況,我還要藉助外力才能上去。我佔表兄的光還差不多。”
長孫驍見章雅悠有說有笑,精緻的小臉上透著喜氣和興奮,整個眉眼看上去都是光彩照人,心中也十分喜悅,笑道:“你別光顧著捧我。不管我們能不能中,今兒就在這冰心玉壺樓裡用膳,我請客,好不好?”
“花表兄的錢,我有什麼不好呢!好!”章雅悠笑道。
董承彥看著長孫驍,笑道:“聽者有份。沒有我舉著她上去,她肯定不能這麼歡暢。”
“一起。”長孫驍笑道。
就在董承彥喜滋滋地準備蹭長孫驍一頓大餐的時候,就聽人群裡傳來一聲嬌喝:“讓一下!都讓一下!”
“董承彥,我可算找到你了!我看你這次往哪裡逃!”一名身著紫衣的少女駕著一匹棗紅馬飛馳而來,手裡的皮鞭指向董承彥。
董承彥見狀,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罵:“你這個瘋女人,你有病啊!大庭廣眾的,你也注意一下,潑婦!”
章雅悠和莊露華對視了一眼,莊露華笑道:“應該是陳御史家的姑娘,貌似與董承彥有些過節,惹得風流債,這是一對歡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