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笑道:“你分什麼雍和宮、承禧宮,我們是一處的,何況,這兩個宮殿不過是一牆之隔,你若是嫌那堵牆礙事,乾脆把牆開啟了。若還覺得有隔閡,乾脆你就搬到承禧宮來,我們把雍和宮改為會客和辦公的地方。”
房翊道:“這個問題以後再說,我現在當務之急是……”
窗外的寒冷,不影響屋內的芙蓉帳暖。
章雅悠道:“我懷疑你練了邪術,比如採陰補陽,否則,為何我這麼累?你卻依舊神采奕奕?”
房翊道:“那你可以反過來啊!”
章雅悠真想咬他一口,但是,真的好累啊!
“明天還要早朝,不準鬧。”章雅悠道,“朕命令你,不準再鬧!”
“好怕啊,我的陛下!”房翊伸手撓,惹得章雅悠哈哈大笑,滾來滾去。
章雅悠捫心自問,還算勤勉,至少登基這一個多月來,她風雨無阻,準時去早朝,有時甚至還能早到。
在她登基之後送上來的奏摺,從來沒有超過三天的,而且,她絕對不是走馬觀花看過就算,而是審慎評閱,甚至會將奏摺上的錯別字給改過來。
有些李唐舊臣投誠過來後,並不把章雅悠放在眼裡,無非是迫於房翊的權勢,甚至有些人覺得對女帝俯首稱臣是看在房翊的面子上,但是,看了章雅悠批改的奏摺後,隱隱覺得老臉生疼,人家也是有才的!看問題很準確,絕不會被自己牽扯鼻子走,連錯別字都給你改出來了!
“朕在正事方面向來精益求精,能做到極致的事情,絕不允許自己淺嘗輒止,現在朕將用這個標準來要求大家,首先要做到的一點就是:奏摺中沒有錯別字!若是被朕發現錯別字亦或者語句不通,罰俸半月,連續三次出現此類問題,罰俸三個月。以此類推。”章雅悠道。
她也算是找到了發財的法子!若是能在根除錯別字的基礎上順帶充盈一下國庫,這也是她這個女帝喜聞樂見的。
武將的上書有錯別字、字跡潦草,她尚能理解,畢竟有些行伍出身的人本就沒讀過幾年書,粗通文墨已實屬難得。但是,這些文臣竟然也有人犯這些低階錯誤!簡直忍無可忍!
“朕為了聆聽黎明聲音,決定在全國上下多州設信箱,派專人看守,每月初一十五,任何人均可向信箱中投遞信件,可以匿名舉報,可以自我伸冤。諸位可有什麼更好的建議?”章雅悠問。
長孫驍道:“此舉,臣附議。但是臣也擔心有人掉包了信件的內容,又或者截留於自己不利的內容,到時陛下的一番苦心就要付諸東流了,還有就是,不排除有人藉此陷害對手。”
“你想的這些問題,朕都考慮過,但朕要的不是如何發現問題,而是如何解決問題,現在朕命你起草一份規制,看看這個措施如何落實到位。”章雅悠道。
“臣有本上奏。”說話的是一老臣,章雅悠認得他,是原先中書省的一箇舊臣。
章雅悠道:“說!”
那老臣道:“老臣得到密報,前朝門下侍中高遠瀾正密謀造反,京中有多處亂黨藏身之處。”
章雅悠道:“你何時得知?”
那人道:“老臣昨夜得知,心急如焚,本想星夜進宮,稟告陛下,但又恐打擾陛下休息,畢竟陛下嬌貴,日益操勞國事,若是休息不好……”
“夠了!在國家安危面前,朕的休息算什麼事!現在朕問你,你可願意帶路?”章雅悠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