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此言一出,連同樹神等精怪都大吃一驚,紛紛出聲斥責:“小瓢蟲啊,你胡說什麼,你是太歲爺澄瀾手下的神仙,怎麼可以說不做?”
若雨哼了哼說:“你們有所不知,歲星職位已經換上兩個壞傢伙來當了,主營神仙連同玉帝在內,個個都邪化了,太歲鼎也在他們手上!”
這幾名精怪雖然是長老身份,但長年居住洞天,性情憨直,從未有什麼大難臨頭的經驗,平時最大的事便是煩惱這天要吃什麼。就算太歲鼎崩壞了,大夥兒也一直認為天塌下來也有神仙扛著,直到此時聽若雨說,竟然連玉帝也邪了,可嚇得哇哇大叫。兩個長老嚇得身形不穩,摔倒在地上。
即便是樹神,也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若雨。她知道若雨性情頑皮,說話或有誇大,便看了看翩翩。
翩翩點頭,苦笑說:“是的,我們才讓鬥姆領兵追殺,那些天將個個滿身邪氣,不像是人間鬼怪邪神,我和阿關私下推斷,那是主營神仙和魔界勾結,那些天將更像是魔界妖魔。”
若雨和青蜂兒連連點頭,大聲應和說:“不必推斷,那些天將的確就是魔界妖魔,是一個叫作『獄羅神』的魔界大王領上凡的手下,穿戴上了銀亮鎧甲而已。”
“神仙和妖魔合作!”“這可怎麼辦才好吶?”精怪們騷動著;樹神則靜默不語,連連搖頭嘆氣。
翩翩見樹神滿臉愁容,便住口不再多言,深怕惹得她病情加重。樹神卻苦笑了笑,要翩翩繼續說下去。
便這樣,翩翩和若雨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若雨本來只是一路上走來聽翩翩轉述,但此時彷彿是當事者一般,說得咬牙切齒、義憤填膺。
過了好半晌,大夥兒總算青著臉,明白了主營神仙紛紛邪化的前因始末,知道黃靈、午伊的手段心機。
精怪長老們全不知所措。
樹神苦嘆了嘆,連連咳嗽,咳出一口口血,終於緩緩開口說:“神仙造出了魔、造出了人、造出精怪,現在卻自個兒邪了⋯⋯以後咱們靠自己便是。”
精怪長老們牙齒打著顫說:“要是⋯⋯要是邪神們見我們洞天美麗,想要搶去怎麼辦?”
若雨扠著腰說:“有我在,邪神來一隻,我便打退一隻!不會讓他們在美麗仙境囂張放肆!”
紅耳也大聲說:“樹神婆婆,放心好了,洞天有天險屏障,也有一干勇猛戰士,邪神再兇再悍,也踏不進洞天平原一步的。”
樹神靜默沉思,抬頭看看翩翩,說:“蝶兒仙,你看呢?要是邪神來犯,抵不抵得住?”
翩翩想也不想地說:“很難抵擋得住。”
一名精怪長老怯怯問著:“可是⋯⋯咱們有那天險,有壺形谷口、有高崖、有黃板臺,還有鳥精、有鳳凰、有洞天第一勇士啊。如果咱們不過問凡間世事,只是守在這洞天,就算外頭邪神再兇,應當也如紅耳所說,踏不進洞天平原一步,不是嗎?”
翩翩搖了搖頭,和若雨、青蜂兒相視一眼,大夥兒心裡想的都是同樣的事情。
樹神明白翩翩等心裡在想什麼,便替他們開口說:“洞天這屏障,本來便只是造來防禦那些小惡鬼、小邪魔,不是用來抵擋大神仙的。”
翩翩接過話說:“洞天這地勢屏障已經極好了,但是如同樹神婆婆所說,用來對付那些不知好歹闖進來的小鬼怪們是綽綽有餘,但假使那幹主營邪神來犯,派了二郎或是熒惑星在前頭衝鋒,洞天高崖上的鳥精根本奈何不了那些大神,黃板臺一被突破,洞天便猶如待宰羔羊了。”
紅耳扠著手聽,翩翩說的不無道理,但一想到自己和一票驍勇戰士負責守禦的黃板臺,在翩翩形容之下,幾乎不堪一擊,十分難以接受。
“二郎神。”紅耳捏了捏拳頭說:“我聽過他,將來要是碰上,我會讓他記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