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德大帝靜默半晌,這才開口:“天界逢此鉅變,正神四分五裂,本尊不過也只是順應時勢,自據一方,圖個自保而已。”
“自保?聽說你除了自據一方之外,還四處征戰,若你打的淨是邪神也罷,但你還用邪術蠱惑人心,無所不用其極地吸納信徒,這可是其他邪神不敢做的事呀。你吸取凡人精氣來增強自身邪力一事,我們也早有耳聞。只是老夫可萬萬沒想到,你膽子大到聚集千人信徒,公然舉辦法會,還準備大桌、大桌的迷藥毒湯,你當正神們全都瞎了、聾了?”太歲冷冷地說。
順德大帝一雙眼睛轉個不停,青光一閃一滅,不知在想什麼。
太白星手一招,一陣白光,手裡現出一條銀色繩子,說:“你要自個兒束手受縛,還是要我們動手?”
順德大帝看了看四周,大多邪神都伏在地上投降,廟外雖然有不少鬼怪,但怎麼會是兩星和眾天將的對手。樓上還有不少邪神,卻有不少受了傷,都是讓鬼哭劍刺傷的,傷雖不重,但卻難受得緊,讓鬼哭劍刺傷的部分極難癒合,會不斷冒出黑煙。
順德大帝低下頭,嘆了口氣,緩緩走向太歲和太白星,嘴裡喃喃自語:“本尊走偏鋒、下險棋,搏得了這樣大的勢力,到頭來卻還是輸了。”
太白星淡淡一笑,“這個自然,走偏鋒、下險棋,等於是賭。既然是賭,哪有一直贏的?”
順德大帝雙手慢慢舉起,太白星點點頭,正要伸手。只聽見順德大帝突然暴吼,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匕首,向太歲猛然刺去。
“啊啊!”阿關連忙大叫,太歲卻像早有防備一般,兩指一伸,在那匕首刺到眼前時將之挾住。
順德大帝駭然,放開匕首,向後一彈,彈了老遠。
太歲手泛黑氣,挾著那匕首左右翻看,只見那匕首上一片墨綠,轉頭對太白星說:“這上頭的邪咒和小娃兒中的邪咒應該一樣。”
太白星望著順德大帝,搖了搖頭,“你傷了太歲手下愛將也就罷了,在受縛之前還耍這手段,太歲頭上動土,膽子果然不小。”
順德大帝身子一抖,牙齒都打起了顫,轉身就要逃跑。樓梯口的路早已讓幾名天將守住,其他的天將提著斧頭,都上樓捉拿那些負傷的邪神去了,只聽見樓上傳來陣陣打鬥聲。
順德大帝眼見上不了樓,轉身想要飛逃,才剛縱身躍起,太歲便已攔在他面前。順德大帝一急,兩張枯瘦的大爪狠狠朝太歲抓去,太歲也舉起兩手,和順德大帝一手對著一手,抓了個緊實。
“吼!”順德大帝整張臉鼓脹起來,深褐色的臉慢慢泛出紅色,似乎是把吃奶的力氣也用了出來。
“你吸取這麼多凡人精氣,好像也沒什麼效果⋯⋯”太歲無動於衷。
順德大帝臉上猙獰扭曲、青筋暴露,他看向自己的右手,見到太歲和他對握的那手手指慢慢掐進了自己手背。
順德大帝發出低吼,深吸好大一口氣,然後朝著太歲臉上吐出一股暗綠色濃霧。那暗綠濃霧漸漸散去,太歲卻老神在在,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順德大帝正不可思議,“喀吱”幾聲,左手已被太歲捏碎了。
順德還沒嚷叫出聲,就見到太歲也微微挺胸仰頭,吸足好大一口氣,朝順德臉上吹出一股劇烈黑霧。
“嘎!哇啊——”順德大帝發出哀號,他臉上被太歲黑霧噴到的地方,像讓開水燙著一般,腫起了一顆顆水泡。又是幾聲“喀吱”,順德的右手也被捏碎了。
太歲大聲朗笑說:“如何?老夫這口氣,比你那口氣嗆多了吧,哈哈!”說完,隨手將順德大帝扔向太白星,太白星手一揮,銀色繩子飄然而出,自動捆住了順德大帝。
順德大帝摔落在地,全身讓銀繩子捆得緊實,像是喪家之犬一樣抖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劇痛或是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