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次回去蘇城,也沒有告訴舒年。
岑也太害怕自己會給朋友帶去麻煩,所以寧願自己忍受孤獨。
但她萬萬沒想到,陳則南會帶著舒年來南城。
岑也震驚的不會說話了,就拿著手機待著。
舒年罵罵咧咧了一會兒,還是沒聽到她的聲音,就說:“小也,你要是真的不想見我,那就當我沒來過。”
“不是!”
岑也終於急急地出聲,卻發現自己哽咽了。
她來到南城,嫁給溫賢寧,快要一年了。
這一年裡,她圍著溫岑兩家人,完全沒有自己的個人空間,也沒有交過朋友。
外婆和小姨倒是經常問她過得怎麼樣,但是她從來不敢說真話,每次都是報喜不報憂。
掛了電話之後,常常陷入無邊無際的迷茫和空虛,有的時候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人問過她,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到底過得怎麼樣?
但她知道,和舒年見面之後,舒年一定會問她,過去的這一段時間裡,她過得如何。
她怕自己……到時候會淚如雨下。
舒年一聽她的聲音,也立馬就情緒崩潰了。
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的瞭解甚至超過親人,舒年知道,她一開口就哽咽,說明她在過去這一段失聯的時間裡,過得很不好。
舒年沒有再多問什麼,迅速讓她和陳則南確定了見面的地點,然後就掛了電話。
岑也還是陷在失控的情緒裡,過了好半天才平靜下來。
她知道,想要支開保鏢是不可能的,而且只要她稍稍表露出想要支開保鏢的苗頭,保鏢就會跟溫賢寧彙報。
到時候溫賢寧來詢問自己的行蹤,自己就不好回答了。
雖然接下來的見面,主要以見舒年為主,但畢竟陳則南也在旁邊,這樣的話,在溫賢寧的角度看來,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岑也不想在這種時候還橫生枝節,所以考慮之後,就帶著保鏢一起過去了。
……
舒年太久沒有見到她了,從她進門那一瞬開始,舒年就很激動,差點要跑上來迎接她。
陳則南眼尖地看到岑也的後面還跟著個保鏢,連忙拉住舒年。
萬一保鏢把舒年當成什麼危險分子,一下撂倒在地,那場面可就太尷尬了。
舒年愣了一下,不解地回頭問:“你拉我幹嘛?”
陳則南抬抬下巴,示意她多看一眼,看仔細了。
然後,舒年就發現了岑也身後的保鏢。
舒年於是就更震驚了,等岑也坐下來,她第一句不是問‘你還好嗎’,而是變成了‘怎麼有保鏢跟著你’。
岑也不太想說這件事,隨口敷衍了一句,然後就扯開了話題,“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不是突然,而是我已經想很久了。”舒年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非常氣憤,狠狠地瞪著她,“我早就求陳則南了,我知道他肯定有你的下落,我讓讓他帶我來見你,他一直不同意,這次是我以死相逼,他沒辦法了才帶我來的。”
以死相逼……這的確是舒大小姐做出來的事情。
岑也笑了笑,轉眼看向陳則南,後者一臉的生無可戀。
接下來基本上都是舒年在問她,生活上的事、感情上的事、以及為什麼不回蘇城等等。
岑也一一告知,到最後,她有氣無力地:“能不能讓我緩緩?就算審犯人,也沒有一審到底的吧?”
舒年白了她一眼,“該!讓你這麼久不聯絡我,就要對你一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