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悲歡是不能共通的,親近的人尚且不能,更遑論她和溫賢寧這種可笑的關係。
……
生日趴過半,有人陸續離場。
溫賢寧原本是想要留到最後的,因為陸言遇還沒有切蛋糕。
可顧明月一直坐在他身邊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另一邊的岑也整個靈魂出竅,別說對他了,對周圍的一切都毫無反應。
他的思緒從和顧明珠有關的記憶裡抽回來之後,就變得有些煩躁。
“岑也——”他忽然開口叫了一聲。
岑也似是沒聽到,看著不遠處一個白色的氣球緩緩往上飄。
連氣球都比她自由。
“岑也!”重重的一聲。
岑也這次聽到了,猛地轉過來,“怎麼了?”
“回家了。”
“啊?”岑也看看他,又看看不遠處正跟人喝酒的陸言遇,“這……還沒結束吧?”
“沒事。”溫賢寧語氣稍顯冷淡,起身拉了她的手要往外走。
顧明月也跟著站起來,擋住兩人的去路:“二哥……”
“待會兒陸三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們先走了。”溫賢寧打斷她的話,似是知道她原本要說什麼。
顧明月鼓了鼓嘴,又很不高興地瞪了岑也一眼。
然後,她故意站在了岑也要走的那側給他們讓路,試圖在岑也走過的時候絆一下。
岑也心想:這種破爛且幼稚的招數我小學的時候就見過很多次了。
她故意抬了下腳,但是不落下,等到顧明月把腳伸出來了,她再踩上去。
顧明月痛得一聲慘叫,她立刻換上一臉抱歉的笑容,輕聲細語道:“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的,顧小姐還好麼?”
“你故意的!”
“沒有哦,我走的是我自己的路,倒是顧小姐的腳,放得有點外面呢。”
岑也發現自己現在簡直演技爆棚,什麼白蓮花綠茶婊,通通訊手拈來。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你想要我是什麼樣的,我就能裝成什麼樣。
要不是今晚自己心情不好想要早點回家一個人待著,她其實挺願意留下來虐渣的。
畢竟,顧明月的戰鬥力實在太辣雞了,battle起來一點意思也沒有。
而且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家世背景再好,真要對付自己,還是要靠家。
那些人麼,做事總是先考慮利益。
只要她在外跟溫賢寧表現恩愛,除了溫岑兩家的人,其他人還是不怎麼敢隨便動她的。
……
回家路上兩人皆是無言,溫賢寧既沒有問她陸白在電話裡說了什麼,也沒有提起顧明珠兩次試圖讓她出醜的事。
他像是在想什麼,認真且深沉。
岑也明顯感覺到他的周圍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將自己和他完全隔離開來。
昨晚溫柔又仔細地幫她塗藥膏、今早出門前對她羅裡吧嗦地叮囑、以及剛剛在陸言遇生日會上抱起她的人,好像不是此刻坐在駕駛座上的人。
一時新鮮,又或者心情好的時候哄一鬨你,再不然就是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什麼的,諸如此類的事情,在他們那個世界,應該很常見吧?
剛剛她就看到,有個男的坐著喝酒的時候跟一個女人很親密,轉頭在水裡玩的時候,又跟另一個女人摟在了一起。
岑也不是小孩子,能理解不同階層的人生活方式是不一樣的,但理解不代表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