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宜城機場,就如上一次來一般,唐瑾和季閩琛的關係猶如繃緊的弦。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將他一個人丟下,而是拽著他的胳膊上了付龍派來接他們的車。
把季閩琛一個人塞進了後座裡,唐瑾鑽進了副駕駛,開車的是付龍。
他們兩一出現,付龍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從後視鏡裡盯著季閩琛,問他:“季大少這一趟又讓我們小瑾受委屈了,你這樣幾次三番的可不行,我還怎麼放心把小瑾交給你?”
“龍叔你誤會了,我不捨得讓小瑾傷心難過,她脾氣犟,不肯聽我說,有些話還得到了南門,我慢慢給她解釋。”
季閩琛欣長的身子,坐在副駕駛後面,他微微前傾,雙手撐在副駕駛的座椅上,手指時不時的碰在唐瑾的肩膀上。
她也沒表現厭惡來,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扭頭對他冷聲道:“北城最近不乾淨,你給季寒打電話,讓他徹查一番。”
“已經吩咐人去辦了。”秦松在北城消失的事情,他也是下飛機後才知道,凌銳把訊息捂的很緊。
“那就好。”唐瑾應著。
隨即就跟付龍聊起來,再沒理會季閩琛了,談到言霆舟的時候,付龍臉上帶著欽佩。
“自斷一條腿,給兄弟們一個交代,那些手裡攥著人命的言家下屬,被他就地正法了,是個狠人。”付龍言語間,透著對言霆舟的讚賞。
唐瑾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抬手開啟了車窗,一陣舒服的晚風吹進來,吹亂了她的頭髮,遮住了她巴掌大的小臉。
他對自己都如此狠,怪不得當初能利用自己的婚禮,賠上蘇晚晚的性命。
只是她想不通為什麼?
這麼多年來,他作為張文贛,一直以好朋友兄弟的身份陪在她身邊,從沒表達對她的愛慕之心。
唐瑾又哪裡會想到,除掉蘇晚晚,只是因為他嫌棄她弄髒了自己。
……
言霆舟順理成章的在南門養傷,他住在西南邊一棟中式的院子裡,環境舒適,遠離南門的辦公區,是養傷的好地方。
唐瑾拎著一瓶酒,喝的半醉,踏進了小院子。
言霆舟坐在椅子上,看見是她進來,順手就抄起了柺杖想站起來,她快步走過去,按住他的肩膀,把人撥回了原位。
輕吐芬芳,酒氣繚繞,唐瑾雙頰泛紅,眼眸含淚,就地坐在假山上,聽著院子裡的潺潺流水。
“剛回來嗎?”言霆舟看她滿腹心事,溫聲問著。
她點點頭,仰頭又灌了幾口酒,酒瓶見底,被她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碎成了渣渣。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有心事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是你,偌大的南門,沒有一個能解我困惑的人。”
“我有個朋友,跟你很像,他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和我興趣愛好相同,如果現在他在我身邊,一定會勸我離婚吧。”
她邊說邊笑,眼淚卻情不自禁的從眼眶滑落,視線對上言霆舟藍色眸子的一瞬間,所有的隱忍轟然倒塌。
委屈更如火山一般爆發,緊接著便是低聲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