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郊區,處在一片廢棄廠區中間的一棟私人白色別墅,四樓的一間臥室裡,屠生正準備給自己換藥。
他粗魯的扯開襯衫,一把撕掉胸前被血染紅的紗布,一天一夜了,鮮血竟還往出冒。
要不是他能自己簡單的處理傷口,怕是早就失血過多了。
季閩琛破天荒的派人徹查北城的所有酒店,無奈之下,他只能向言霆成求助,暫時棲身在他的避身之處。
身邊沒留一個人,他根本信不過。
屠生低頭看了眼心口的傷,“那個賤女人,下手是真的狠,我差點死在了她手上。”
他盤腿坐在地上,身邊放著正在通話中的手機。
“那是你技不如人,這下她可不怕你了,以後你還是少找你,老爺子管得嚴,我不方便每次都出手。
再告訴你個訊息,鶴城從北極管理範圍內劃出了,老爺子盯上東北空運生意很久了,讓你的人另謀出路吧,你北冥的那些老部下,全被踢出了北極。”
言霆成將剛得到的訊息說給他聽。
屠生手中的動作一頓,半天都沒吭一聲。
季閩琛答應過他禍不及他人,會善待他的部下,兩年的時間,他就迫不及待的出手清掃了。
果然,所謂的兄弟情都是虛情假意,季閩琛從一開始就在騙他。
“嘟嘟嘟。”手機結束通話的冷冷機械聲,打斷了他回憶往昔的思緒。
酒精直接倒在傷口處,疼的他緊咬牙關,清洗完傷口後將消炎藥和癒合藥一起敷在患處,鑽心徹骨的疼,讓他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
刀再刺的深幾毫米,他就真的死在唐瑾手上了。
下一次,他也要讓她感受一下這種瀕死的痛。
屠生一拳錘在地上,無奈他現在是個沒名沒分的人,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那女人就是抹準了這一點,才會如此肆意妄為。
他得重新弄一個身份,要像鬼魅一樣纏在季閩琛和唐瑾身邊,讓他們夜夜難眠,日日擔心。
他得去鶴城一趟,得見見曾跟隨他一起打江山的那些兄弟。
……
三天過去了,翻遍了北城,也沒有任何關於屠生的訊息。
梨園的客廳裡,唐瑾躺在沙發上,她已經這樣躺著一動不動整整三天了,連去洗手間和洗澡都是季閩琛抱她。
可能是因為身體太虛弱,長時間不行動,她的雙腳腫起來,看著真有些觸目驚心。
“少爺少奶奶,那我們現在還繼續找嗎?”季巖問著。
“不用了。”
“為什麼少奶奶?這樣危險的人,如果不把他抓出來,那人人都可能危險。
他就像毒瘤一樣隱藏在北城,我們再一走,他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了?少奶奶,我不覺得走才是明智的決定。”
季巖疑惑的反問,情緒有些激動,他們去了青水,那豈不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季閩琛讓他別激動,緩聲解釋道:“繼續找耗費人力物力,就算給你半年的時間,你也沒辦法徹底把北城翻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