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被紮了好幾個口子,芷菡嘟囔著嘴,望向赫連禹,看起來像在撒嬌,卻見他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心疼。片刻功夫,只見他手指一點,一道白光劈中那個娘娘腔,只聞“啊”一聲,娘娘腔便倒在地上。
隨即,眾人一窩蜂似地湧了上去,從宮中來的女護衛,條件反射似地拔劍出鞘,將娘娘腔圍了起來,作防守刺客狀。見並無異樣,為首的長臉女護衛這才蹲下身子,盯著娘娘腔,東看看西瞧瞧,半天也沒做個決定。唯有趙琳保持著理智,她命令手下將娘娘腔即刻抬去醫治。
因為授課的人出了事,刺繡活動就此結束。芷菡如釋重負,本想回到住處,但因被赫連禹捉弄了,正在氣頭上,便來到湖邊的涼亭裡。
她倚欄而坐,因為心情鬱悶,也顧不上手中的血口,徑直往湖水裡扔石子。耳邊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似一陣風,決計不是普通人能做到。回頭一瞧,眼簾中的人穿一身清新脫俗的白衣,恍惚間,竟然與夢境中鬼公子傾夜的影像重合了。
“鬼公子!”芷菡脫口而出。
“什麼鬼公子?你在罵我嗎?” 這一句話打破了所有的幻想,她恢復了理智,什麼都不想說,轉身繼續看著湖水。
身後傳來赫連禹的聲音,“生氣了?”
“我哪敢生您的氣!”
“看來真的生氣了!”或許想彌補一下過失,赫連禹強行抓過芷菡的手,瞧了瞧指尖的傷口,“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本來還心存感激,聽他這樣說,芷菡越發氣惱,用力掙脫開手,起身便要走。不料,卻被他拉了回來,倒入他懷裡。
只見他牽起她的手,捻了個訣,指頭的血口瞬間癒合,恢復如初。
此刻,芷菡坐在赫連禹的腿上,被他環抱著,她激動的大腦一片空白,不能凝神。
鼻尖傳來一陣清香,溫暖的體溫傳遞而來,再望向那一副柔情似水的瑞鳳眼,芷菡竟然有些把持不住,想入非非,一時間忘記了赫連禹對自己的壞。
“你的呼吸很急促,心跳很快,還有耳根也紅了。”卻聞赫連禹一本正經地說,“你是不是在想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芷菡連連搖手,“沒有……沒有!”說著便掙脫開對方的懷抱,跳了下來,她提醒自己要剋制,要理智。
“被說中了,不敢面對?”
芷菡不予理睬,飛一般地逃了開去。正走著,迎來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她臉型略長,眉眼皆呈月牙狀,眼瞼有一顆小小的黑痣,不細看無法察覺。她身後跟了一群男人,應該是僕人。
這個女子在剛才的刺繡授課中,她見過,只是不知道是何身份,正疑惑之際,卻聞一名男護衛說,“見到表小姐,還不請安?”
得他提醒,芷菡這才弄清楚女子的身份,遂躬身道,“見過表小姐!”
而那美貌女子不理不睬,直接繞過她,徑直朝赫連禹走去,令她甚是費解。她轉身望去,卻見女子走到赫連禹身邊,柔聲細語道,“這位公子好生俊俏!”
“這不明擺著撩漢嗎?”芷菡這樣想著,心頭五味雜陳,想做些什麼,卻不知如何下手。焦灼之際,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本小姐瞧公子生的俊俏,甚是歡喜,當下正有納妾之意,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一口血差點吐了出來,芷菡趕緊跨步上前,攔在赫連禹前面,迫不及待地說,“這位公子已有家室!”
話音剛落,卻見女子抬頭上下打量一番芷菡,然後睥睨道:“那人是何身份?家中良田幾畝,可有房產?”
“無論身份如何,表小姐都不得奪人之夫!”
但聞對方斥責,“你是何人?竟敢管本小姐?”邊說,邊伸手去推攘對方。
芷菡始料不及,原以為避無可避,卻被一隻胳膊護了下來,抬頭一瞧卻是赫連禹,只聞他冷哼一聲,“識相的給我滾,否則休怪本公子不客氣!”
“你竟然這般維護她!”女子狠狠地瞪著芷菡,話中醋意十足,“你越是這樣,本小姐越會讓她不好過!”
此番行為,令芷菡著實吃驚,這趙家莊居然有如此強奪豪取之人,雖然赫連禹生的俊俏,但她也沒必要對“有夫之婦”,只見過一次面的人下手吧,難道是飢不擇食?
“本公子提醒你一句,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的可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命!”赫連禹看著芷菡靜靜地說,“我的人,只有我可以欺負!”
“咋們走著瞧!”女子走之前還不忘對赫連禹說,“你遲早是我的!”
見赫連禹如此維護自己,芷菡百感交集,特別是那句“我的人,只有我可以欺負!”——這究竟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