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沁淑將手搭在對方的肩上勸道:“那哪行,讓人等在外面多不禮貌啊。”
“喂,沁淑,疊講席給了你什麼好處了,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為他說話?”茹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責備道。
“哪裡有什麼好處,我只是覺得以疊講席的品貌,芷菡得好好把握機緣才是。”要說沒好處是假話,其實沁淑從疊蕭那裡學到了好幾套美顏秘訣。
“機緣你個頭!”茹薇輕敲沁淑的額頭斥道。
芷菡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取出一本卷軸看了起來,“孤男孤女的,我不會去見他的,你告訴他叫他回去。“
“我說芷菡,你何時變得如此保守了?” 沁淑雙手環抱,緊緊地盯著床上的人,“在岑遙鎮的時候,你對聖君可從不忌諱這一點,你這雙標也太明顯了吧。”
“瞎說!”芷菡立馬制止,與此同時,跳將起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沁淑依舊不罷休,繼續調侃,“莫不是你真的看上聖君了?”
芷菡跨到對方身旁,捂住她的嘴,“聖君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哪裡是我一個身份卑微的赤族人能宵想的。”
沁淑掙脫掉芷菡的束縛,一本正經道,“聖君確實難以靠近,對你呼來換去,還總是捉弄於你。有句俗話說的好,女追男隔成紗,只要你不放棄,總會成功的。”
“在他眼裡,我只是個奴婢罷了。”芷菡重複道。
“可是,我認為他還是關心你的。” 沁淑解釋道,“我聽說,在岑遙鎮,聖君送你護靈環,傳你遁訣,當你被鮫人拖下海後,聖君還第一時間追出去救你。”
聞言,芷菡抿嘴笑著,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赫連禹冷漠孤傲,對自己頤指氣使,想象不出他真正關心一個人的樣子,她撓著額頭,腦海陷入一片混沌狀態。
正想得出神,沁淑雙掌一擊,嚇得茹薇身子一抖,這才回過神來。
“茹薇,你在想什麼?”沁淑一臉漠然地望著正在整理棉被的茹薇,剛才那一掌也是為了她拍的。
“哦,沒,沒……”茹薇站在旁邊,一直沒開腔,被沁淑疑問,這才吞吞吐吐回道。
芷菡也覺得不對勁,關切道:“茹薇你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臉色那麼差,是不是生病了。”她用手背在對方的額頭上輕輕一觸,體溫正常,這才放下心來。
茹薇像是觸了電似的,往後跳了一步,驚得另外兩人一臉茫然,不明所以,自從認識她以來,從未見她如此慌張……
三人正聊得起勁,一位師妹在門外喊道,“芷菡師姐,疊講席找你!”
“陰魂不散!”芷菡頗有怒氣。
“芷菡,看來你不出去,他是不會罷休了。” 沁淑調侃道,滴溜溜地轉動著眼珠子,一副使壞的神態。
沁淑說的不無道理,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去會會,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下定決心後,芷菡穿上外套,便往東榭的大門走去。
外面天很黑,月光灑在地面,留下一路斑駁的陰影,路上偶爾有行人,皆是水榭的弟子。
剛到門口,便見疊蕭興奮地向前跨出幾步,“我還以為你不想見我呢。”
芷菡保持著應有的禮節,“疊講席,大晚上你找我有事嗎?”
疊蕭撫摸著雙手,有些侷促,“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向你解釋清楚白天的事情。”
芷菡滿臉狐疑,“什麼事情?”
“其實,其實,我跟雲郡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只是偶爾一起探討樂器而已。”
芷菡若有所悟,微微點頭,“疊講席和雲郡主之間是何關係,疊講席不必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
“芷菡,你生氣了?”疊蕭有些手足無措,往前挪動了一步,想抱住她的胳膊加以安慰,但又擔心再次觸怒對方,抬起的手最終放了下來。
“疊講席何出此言?我為什麼要生氣?”芷菡疑惑更甚,看起來根本不知對方在說什麼。
其實她確實很生氣,不過是責他大晚上不應該相約,還一定要見到人,要是傳出去定會壞了名聲。
“沒生氣就好,沒生氣就好!”疊蕭長吐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芷菡話峰斗轉,“雖然我生性討厭那些陳規陋習,不願受其束縛,但是孤男寡女深夜見面,總歸是不好的。所以,未免引起誤會,疊講席今後如果有什麼話,最好白天說。”
“你說的是!”疊蕭連連點頭。
“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正要離開,卻聽到前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輕浮,“芷菡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