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禹的話說到這個份上,芷菡心裡十分清楚,不日,他就會舉行傳位大典,將境聖之位傳給她這個赫連氏的直系繼承人,一想到這裡,心裡很不是滋味,有無奈,有糾結,但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
茹薇突然問道:“禹哥哥,這是要打算傳位了?”
半晌後,赫連禹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如今琉璃境內憂外患,自己時日也不多了,無法再繼續統領琉璃境了,雖然不忍將赫連羲推到風口浪尖上,但眼下沒有其他辦法,也不得不那樣做。
那日,芷菡到飛星殿去找赫連禹,想了解一些細節,好調查自己的身世,下人說他去了朝夕殿處理公務。
來到朝夕殿之時,發現赫連禹一臉愁容地盯著卷軸看,看上去憂心忡忡的。
她走過去,輕聲詢問,“哥哥,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赫連禹思索著,“雖然不想她捲入這些是是非非中,但這境聖的位置遲早是她的,她遲早要承擔起治國安邦的重任來。”
停頓了片刻後,他示意對方坐下,隨後分析說,“雖然慕震合同意聯姻,但他野心勃勃,絕不願意與我們平分天下,所以他遲早會攻打我琉璃境,一統浮虞。”
芷菡贊同道:“哥哥說的是,我們要做好最周全的部署,方可應付。”
緊接著,赫連禹長嘆了口氣,“好在有慕箜漓在,他對你情根深種,或許能為我們所用,有了他,雖然不能戰勝穹觴,但保住琉璃境還是有希望的。”
“你知道我不會嫁給慕箜漓。” 聞言,芷菡皺起了眉頭,“再說了,雖然慕箜漓對我有情有義,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絕不會為了兒女情長不顧國家大事。”
赫連禹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自然清楚,所以我們得來個請君入甕。”
聽著,芷菡若有所思,“哥哥是想將慕箜漓引來琉璃境,將其軟禁起來,然後拿他來要挾慕震合?”
“正所謂兵不厭詐,萬不得已之下,我們也不得不這樣做,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真的要了慕箜漓的命。”
芷菡清了清嗓子說,“為了滔天權力,慕震合未必會在乎慕箜漓的安危,更何況他現在還有藍雋逸這個親兒子。”
話音剛落,赫連禹就皺起了眉頭,“這也是我犯難的地方。”頓了頓他又說,“罷了,不說這個,你今日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雖然以赫連羲的身份住在紫魅殿,但芷菡從未放棄對真相的追查,既然他這樣問,她也不隱瞞,直接問道:“哥哥可知,當年雷翀叛變的細節?據我所知,以當年琉璃家族的實力,並不會忌憚雷翀。”
聞言,赫連禹眉眼的愁容更加深,他陷入了沉思中,應該在回憶當年的往事,他說,“雷氏家族一直以來都與赫連家族交好,父親以為雷翀也是如此,但萬萬沒想到,他表面上對父親惟命是從,暗地裡卻招兵買馬,意圖取而代之。”
“據我所知,兵馬大權都是掌握在境聖的手中,他如何與父親抗衡?”
“的確如此,但是,你出生後不久,不知何因,父親頻頻將一些重要封地分給他,還封他為大將軍,掌握軍中大權。”
想了想,芷菡疑問,“父親這樣做豈不是引狼入室?父親為何要這樣做?雷翀是不是拿什麼要挾父親?”
赫連禹嘆了口氣說,“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父親並未告訴我原因。”
“這也太奇怪了吧!”芷菡又接著問,“後來呢?”
“雷翀得寸進尺,還想要境聖的位置,父親忍無可忍,這才和和雷翀徹底鬧翻。”說這話的時候,赫連禹皺起了眉頭,或許不想回憶悲傷的過往,“雷翀舉兵攻破琉璃境,想要謀奪帝位,幸虧父親早有準備,率先命人埋伏在周圍,這才將叛軍一舉殲滅,雷翀帶領親眷落荒而逃。”
“那一戰,死傷慘重,父親還受了重傷,半年後不治身亡,母親傷心過度,也隨父親而去……”赫連禹垂著眼眸,一副憂傷的樣子。
這一切看得芷菡哽咽起來,“哥哥,別難過了。”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整理好情緒後,赫連禹繼續說,“臨死之前,父親交給我三個錦囊,讓我按照錦囊上寫的行事,想來他早就料到了什麼,所以提前安排了一切。”
聞言,芷菡不禁好奇起來,“錦囊上到底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