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的手腳都感覺被針扎一樣，何況是水果！
眼見得要裝車了，怎麼又出這檔子事兒！
周江河再也睡不著了，立即給馬局長打電話。但是馬局長的電話關機了。
他只得又給張大哥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張大哥昏昏沉沉的聲音。
“喂？誰啊？”
“我是周江河，你現在趕緊給我起來！”
“怎麼了周總？外面下著雨呢！”
“不是雨，是霜凍！”
一聽到霜凍兩個字，張大哥腦袋嗡的一聲響，往年的痛苦回憶又襲上心頭。
有一年他種蘋果，下了他記事兒以來最嚴重的一次霜凍，把蘋果凍爛了一大片！投資的幾萬塊錢，打了水漂！
他和老婆就在地裡頭一屁股坐下，嚎啕大哭。
他只穿一條內褲，跑到屋子外面一看，我的天啊！滿天霜飛！
“老天爺，不帶你這樣的！”
張大哥有兩秒鐘的時間，感受不到冰凍。而當這兩秒鐘過去之後，他才打個冷噤，渾身跟被針扎一樣。
“完了，完了！一年的汗水，又白流了！”
周江河聽到了張大哥苦澀的略帶哭腔的聲音。
“先彆著急，你們趕緊找工人去摘蘋果！”
“好，我這就去！”
張大哥不敢遲疑，回屋子穿衣服，火燒火燎的。
老婆見他著急，便問：“怎麼了？現在才幾點啊？”
張大哥眼睛冒眼淚。
“孩子他娘，不好了，霜凍！”
老婆一聽，表情立即僵硬，嘴裡溜出一句：“老天不保佑啊！”
“你現在去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找工人收蘋果啊！”
周江河來到水果公司，馬局長這時才回電話。
“周總，怎麼了？”
“霜凍了！”
“霜凍？”
馬局長還在穿上，聽了周江河的話，便撿起眼鏡戴起來，往窗外看。此時太陽已經露出地平線，但陽光之下，一片亮晶晶。
“哎喲，我的媽呀！明天就要收蘋果了，怎麼來這一出！”
“局長，你現在立即發動能發動的力量，幫助果農收蘋果，要不抓緊這兩天，蘋果就爛在地裡；哪怕不爛在地裡，訂購商也會嫌棄，壓低價格。”
“是，是，我馬上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