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牛開始在稻田裡行走,銘軒一隻手熟練的操縱著犁,一隻手握著鞭子,要是調轉方向或者停下,再或者行走,便會用鞭子抽打黃牛的屁股。把泥土犁松之後,便要換上耙把突出的泥土弄平,到時候便好插秧。
一人一牛在烈日下幹著農活,銘軒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浸溼,滿頭大汗。
銘雅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第一時間便是看向銘軒的方向,發現他不在,瞬間清醒過來,立馬站起身,一邊呼喊著一邊在屋內尋找,找遍了每個角落,都沒看見他,也知道他是出去幹農活了,本想出去尋找,但又不知他在何處,萬一自己走丟了,豈不是會讓他擔心,索幸便打消了出去尋找他的念頭,推開屋門,坐在臺階上,坐等他的回來。
……
另一方,沭陽城城門被官兵推開,一名寒酸落魄的少年從城中走出,少年名為,蕭景睿,他身後揹著一把用長布包裹的長劍,腰間掛著一隻銀白色的酒壺,眼神銳利,神情冷漠,讓人看上去不是很好相處,他輪廓融洽,面板白淨細膩,身穿一件單薄的白色衣裳,隨著時間的流逝白色衣裳也變得有些淡黃,少年自己也不知多久沒有換過新衣裳了。
蕭景睿走出城門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一眼城牆上的牌匾,有些戀戀不捨,但還是沒有過多停留,向不知去往何處的路走去。
兩位官兵看著少年有些落魄的身影。一名官兵感慨一聲,“以往的少城主,現如今的落魄少年。”嘆氣一聲,“可悲,可悲。”
另外一名官兵附和道:“當年他父親為了護住這座城池,英勇善戰,一人大戰百萬雄師,十四境修士,最終還是不敵,戰死沙場,他唯一的兒子,卻得不到一丁點嘉獎,變得如今連飯都吃不起的現狀,諷刺,真是諷刺啊!”
左邊的官兵似乎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若有所思道。
“當年我堅守城門的時候,好似看見了四五輛馬車裝著大批的金銀財寶往城鎮內運。”
右邊的官兵有些好奇問道:“當時你為何不攔下詢問一番。”
左邊官兵苦笑一聲道:“當時我也想上前攔截詢問一下,可他出示了神影王朝的令牌,把我嚇得褲襠都擦點溼了,你說這那裡敢攔截,攔截神影王朝的人,除非你的狗頭不想要了。”
右邊的官兵一聽是神影王朝,身體不自覺顫了顫,猜想道。
“那批金銀財寶,該不會是給少城主的吧!畢竟十四境修士,戰死沙場,這可是天大的事情,神影王朝不可能不重視,同樣不可能不補償他的後代子孫。”
“這誰又知道呢!”左邊的官兵思索一番之後。“看他現如今的現狀,當年那批金銀財寶,想必不是補償給他的。”
右邊的官兵用手撓著有些搔癢的頭盔,大膽猜想,毫無顧忌可言。
“你說,該不會被現如今那該死的城主貪汙了吧!”
左邊的官兵點了點頭道:“或許是吧!”
右邊的官兵連連嘆氣,有些憤怒道:“真TM該死,你說,他們兩不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嗎?他現如今成了城主,有了足夠的權利與財富,為何不願幫一下弱小又無助的少城主。”
左邊官兵搖了搖頭,同樣表示不理解,但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敢再說閒暇之話,畢竟城牆之上站著一名中年男子,負手而立,神情淡然,如果兩名官兵再胡亂說話,必將人頭落地。
該男子就是現如今沭陽城城主,他聽見了官兵之間的所有談話,並沒有在意,而是注視著少年離開的背影,眼神中透露著擔心之色,少年的背影逐漸消失不見,才得以回過眼眸,嘆氣一聲,喃喃自語道。
“金銀財寶,呵,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話罷之後,便轉身離去。
官兵看城主離去,緊繃的神經也慢慢舒展開來,深呼一口氣,也算是保住了狗頭,沒敢再多說閒暇之話。
蕭景睿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裡,天似乎有些暗淡了,天氣也逐漸變得陰涼,但這一路上,都沒見一家客棧,就連城鎮都沒有,不知今晚要在何處過夜,有些迷茫。
一陣陣陰冷的寒風擊打在少年單薄的衣裳上,刺骨的寒冷刺透少年身上的體溫,少年的一身正氣也扛不住寒風持續的輸出,打了一個寒戰,抖了抖肩,加快了趕路的步伐。
不多時。
蕭景睿走上一座被藤木壓垮倒塌的石拱橋之上,小溪裡的溪水早已乾枯,望向不見盡頭的遠方,不知前方是否有城鎮可以落腳,如果沒有,今夜只得在郊外將就一晚,但這麼冷的天氣,在外睡一晚,明天能否在站起來,很難說。
蕭景睿站在石拱橋之上,觀察四周的環境,發現不遠處的青石之上坐著一名白髮老人,老人緊閉雙眼,彷彿在閉目養神,手中握著一根筆直的竹竿,似乎好像在一條已經乾枯的小溪裡釣魚,似乎好像又不是在釣魚,畢竟竹竿之上並沒有魚線。
蕭景睿有些好奇,但並沒有去詢問,畢竟隨意打擾他人,是不禮貌的行為,思來複去,最終還是選擇繼續踏上征程,畢竟天色不早了,再不找到客棧或者城鎮,真就要睡郊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