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麟心想,不妙,只怕這名叫焉色的女侍衛要當場斃命。
他正猶豫自己是否應該出手制止之時,焉色突然一改方向,靈巧的避開了他遲來的一劍,還將手中刀甩了出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長思的劍劃傷了焉色的脖頸,而焉色的刀也在他腹部留下了口子。
就在焉色的刀還未來得及飛回她手中之時,長思已經先下手為強,抬腳將她一腳踹開。
焉色的刀掉落在地,她摔了出去,卻在第一時間彈跳而起,如同迅敏的獵豹,想要撲過去奪回她掉落的刀。
可長思哪兒會給她這個機會,此刻他已經目光發亮,想著自己就要殺死眼前之人了。
他如同毒蛇一般緊緊纏繞著焉色的每一招,每一式,讓幾次出手去撿刀的焉色都落空了,此刻焉色的手背之上已經有多處劃痕。
長思的臉上露出狠毒的神情,因為角度的緣故,長思背對著的藍麟和夜濃是根本就看不到的。
他突然從口中吐出一顆毒釘來,細小的毒釘徑直朝著焉色的脖頸而去。
焉色是個啞巴,根本就沒辦法出聲說些什麼,不過令長思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突然使出的致命暗器並未令焉色亂了方寸。她索性抬起右手,伸手接住了那枚毒釘,以掌心擋住了毒釘的攻擊。
而就在長思一愣神之際,她抬起右手,握緊了他刺過來的長劍,反手掰斷了劍尖,將它抵向了長思的咽喉。
長鶴見狀,急忙大叫:“住手——”
倘若長鶴稍微再晚一點,他大哥這個唯一的兒子就要命喪當場,焉色從小到大,學的都是殺人的招式,他可從未教過她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長思看著焉色眼神之中透露出兇狠的殺機,如同雪原上的野獸,而那夾著劍尖的手已是鮮血淋淋,十分駭人。
長鶴上前,對藍麟和夜濃行禮道:“陛下,娘娘,勝負已分,焉色略勝一籌!”
藍麟勾唇滿意一笑,回頭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夜濃皇后。
長思和焉色已經站在二人面前,長思脖頸之上有一處血紅,若是當時長鶴叫晚一點,焉色手中的劍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貫穿他的咽喉。
他道:“皇后娘娘,長思輸了,請娘娘責罰!”
藍麟雙手叉腰地站了起來,得意地笑著道:“皇后你也是一片好心,為孤著想,這長思雖然輸了,但他的武功也不錯,不失為一個人才!我看皇后也不必責罰他什麼了!”
夜濃轉念一想,勾唇一笑道:“陛下說的對,既然焉色在比試之中贏了,從今往後她就是陛下身邊的貼身護衛了。這長思是長鶴統領的侄子,何不交由他多家調教,加以時日再另外為陛下效力?”
藍麟心想長思畢竟是長亭的弟弟,自己若是貿然將他交還給皇后,只怕她會對他有所不利,還不如讓他跟著長鶴。
便低頭問那長思:“長思,你可願意跟隨長鶴統領?成為我御前侍衛中的一員!”
長思心想,御前侍衛便是在御乾宮值守行走之人,自己還是有機會接觸到藍麟的,只要能到他的身邊,能不能成為貼身護衛其實也沒什麼。
他立即跪地行禮:“多謝陛下!能夠服侍陛下左右,乃是長思的心願!長思願意!”
藍麟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旁靜默跪著的焉色,本來是她贏了這場比試,可卻一點也看不出她才是那個贏家。
不能說話的人,有時候確實有點吃虧。
好在藍麟是看來眼中的,只見他看向焉色受傷的手,然後道:“你隨孤來吧!”
焉色點頭,緊跟其後。
二人走到一處長廊,藍麟頓住了腳步,轉聲回頭,長廊之上一路都是焉色手上留下來的血滴,她似乎是個沒有痛覺的木偶。
藍麟伸手一把將她受傷的右手給抬了起來,只見她鮮血模糊的右手掌心竟然有一顆毒釘,此刻毒釘周圍全是青色一片,顯然是毒氣入體了。
他皺眉看向焉色,長嘆一聲:“唉——不會說話有時候也有點吃虧!孤沒想到那孩子竟然會在比試之中用了毒鏢,實在不算光明磊落!”
焉色漆黑的眼眸看向他,他微微皺眉,在這個倔強的女侍衛身上,倒是看到了一點長亭當年的影子,也是一樣的倔強,堅強。
藍麟取出一方藍色錦帕,親自替焉色取下了那掌心的毒釘,然後對身旁的小太監念生道:“帶她去找陳藥師醫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