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風微涼,吹拂著夜枕風的長髮,他獨自一人坐在海邊的黑色礁石上,重新細細讀著寒紫月給他的信。
信上的筆跡纖細俊美,精緻之中透著一點飄逸和瀟灑,信中的內容訴說著對他的思念之情,真摯動人,每每令他看來都覺心中溫暖。
寒紫月是那種看似冰山美人,拒人於千里之外,但一旦認定某人,就會全情投入,毫不保留的給予他偏愛,她鄭重其事給予的愛,令他感到溫暖無比。
自己的心愛之人,也深深地愛著自己,這種感覺是無價之寶,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能比這更好的感覺。
北野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昨晚他和鴦延延都喝的太多了,村民們幾乎將鴦延延當成了孔雀神,不停給他敬酒,這小呆瓜哪兒會喝什麼酒,沒兩下就喝得小臉漲紅。
北野不得不站出來替他擋酒,就這樣自己不停地喝,不停地喝,結果狼族之中向來是酒量很好的北野也喝倒了,雖然是如此,今早他卻比鴦延延起得早。
他起來的時候鴦延延還壓著他的胳膊在熟睡,怎麼叫都叫不醒,像個小懶豬。
看著周圍橫七豎八躺著的村民,若不是知道昨晚的一夜狂歡和放縱,只怕會被人誤以為是中毒倒地。
北野將自己穿著的外套脫下,給鴦延延蓋上,然後迎著海邊的緩緩升起的太陽走了過去。
金色的太陽散落在海邊,照射著夜枕風孤寂的背影,當他靠近之時,夜枕風也已收起了寒紫月給他的信。
北野笑道:「夜公子,你還真不愧是個好酒量啊!你那封信都不知道看了幾遍,我看你都快能背下來了吧,還看,信紙都快被你給弄破了!」
夜枕風微微一笑,轉過頭來看著他,然後道:「北公子,你不會明白的,等你有了心上人,就會明白這種甜蜜的折磨了。」
北野露出白牙呵呵一笑,雙手叉腰,修長的身形在海灘之上倒映出修長的影子,他仰頭感受著陽光的溫熱,然後道:「這種折磨人的感覺,給我我都不想要,一個人多自由瀟灑,幹嘛要讓另一個人給拴住?」
夜枕風道:「不是紫月拴住了我,是我的心情不自禁被她給拴住了,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發覺,即便自己與她沾上一點邊都會覺得心跳加速,整個世界彷彿因她而被渲染了一般,你會有種活著並不真實的感覺,好像一切都是活在幻覺之中。當你擁有這樣一個心愛之人之時,你會情不自禁想將她放在心間,就好像只要有她在,你就沒有什麼困難是戰勝不了似的,就好像全世界都是屬於你一個人一樣,那種感覺很奇妙,我想這就是人們如此痴迷情愛,沉醉不願醒的緣故!」
北野聽著夜枕風對情愛細膩的描述,不由一怔,這種感覺可是他這個自由的單身漢從未有過的,他有過親情,友情,卻還從未體會過何為愛情,他以為愛情不過就是和另一個人共同度過一生罷了,生兒育女,同生共死,無非如此罷了。
卻從未想過夜枕風口中所說的那種情不自禁,喜不勝收,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北野很是好奇,為何同樣身為人,卻總會因為性格的不同,而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北野道:「或許將來我會有機會認識何為愛上一個人……你剛才形容的感覺很美妙,這令我開始對愛情有了一些憧憬。」
夜枕風微微一笑:「你之所以沒有憧憬,只不過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那個令你心動,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人,等你遇到的時候就會明白,你不需要任何的準備,也不需要下定任何的決心,你的心便會不自覺的被她吸引,跟隨她而去……」
北野點了點頭。
夜枕風轉頭看向遠處平靜的海面,然後道:「追蘭
國的人又平靜地度過了一天……」
北野道:「這裡的人太慘了,時常要擔驚受怕,要面對比他們強百倍的阿珞古。話說那阿珞古可是神,我們有贏他的可能嗎?那晚一戰,你也看到了,他周身的青光可以保護他的身體不被傷害,特別是他開始進入石化之後,更是變得無堅不摧!我真不明白孔雀神是怎麼想的,如此強大的對手,他竟然放心派那個糊塗蛋小孔雀來!」
夜枕風哈哈一笑:「你似乎很不相信你朋友的實力嘛!」
北野道:「有實力是一回事,來送死是另一回事。這次若不是我們跟著前來,光憑鴦延延那個要經驗沒經驗,要實力沒實力的傢伙,還不早就葬身在阿珞古口中?」
此刻宿醉剛醒的鴦延延揉著眼睛朝他們走來,口中嘟囔著:「北野,你說誰是要經驗沒經驗,要實力沒實力的?」
北野身體一僵,心想還真不能背後說人壞話,便轉頭立改神色,笑著道:「我在和夜公子說你昨晚喝酒,那是要經驗沒經驗,要實力沒實力,若不是我替你擋酒,你估計現在還起不來!」
一旁的夜枕風忍住沒笑,沒想到北野也有怕的人。
鴦延延伸手揉了揉腦袋,小臉依舊通紅,嘟嘴道:「北野,昨晚若不是有你,我還真得完蛋,幸虧你昨晚替我擋酒,這酒可真不是個好玩意兒,喝醉的時候暈昏昏的,感覺還不錯,可這第二天天亮醒可就遭罪受了,只覺頭重腳輕,渾身都在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