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漓痴痴一笑,自古以來女人似一輩子都離不開男人,似最終只有找個人依靠,才算幸福美滿,可她墨雪漓終究不是那樣的女人。
在她看來,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她們更加感性,所以總想找個人來依靠,寄託她們的感情,殊不知那個人大抵只是來自心中的幻想,因為男人天生就不是感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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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錯以為找到了,也不過是他起心動念的剎那而已,當你全心全意,將他當做你的全世界的時候,他卻早已將你當成了過眼雲煙,你可以是他心中的驚鴻一瞥,卻絕對不是他心中的獨一無二。
你們彼此的感情,可以是曇花一現,卻終究成不了那長長久久。就算最後勉強與之糾纏一生,留到了個白頭偕老,也絕不會是以愛之名的延續。
所有的情愛幻想,都將在時間的長河裡面名存實亡,所以說,世界上有永恆的思念,卻無永恆的愛情,愛情會終結於轉瞬之間,猶如它來時那般沒有預兆一般。
可思念不會,因為你心懷思念的時候,那段愛情仍留存於溫熱和熾烈之中,他將永遠被定格在那個時刻,此後餘生都不會改變,以至於會成為你心中的永恆思念,直至你白骨成灰,煙消雲散。
她看著他道:
「人生總是充滿了遺憾,活在這人間,有情皆孽,無人不苦,上至王侯將相,下至販夫走卒,誰人沒有遺憾呢?既是這紅塵三千琉璃客,便難逃這悲苦宿命身。」
「我曾經擁有過最純粹的你,想來也沒有什麼是可抱怨的了,如今的灝王陛下,已非我心中所愛,即便勉強留下,我也會向那囚籠中的鳥兒一般,最終鬱鬱寡歡的死去,那不是我自己,如此,又何必呢?」
寒滄羽心想,人一生所糾結的不過情義兒字。有情有義之人很少,重情重義之人就更少,墨雪漓就是這世間難得的有情有義之人,所以一旦遇見就格外令人珍惜,叫人戀戀不忘,不想放手。
墨雪漓對他拱手抱拳,說道:「陛下,我祝你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墨雪漓說完轉身策馬而去,隨著墨武的坐騎,一前一後,漸行漸遠,那背影,孤冷得絕塵。
李岸風看著一襲藍袍隨風飄飛的灝王,他只是立在馬背之上,呆呆地凝視著那遠去的人兒,盡無去追趕挽留的意思。
他能看出,墨皇后的離開,似帶走了這個男人最後一點溫情,他的心和靈魂,彷彿都隨著她去遠了。
李岸風策馬上前,低聲問道:「陛下,為何你不將迎娶大昭國鳳昭公主的真相告訴皇后娘娘?當日皇后娘娘在觀星臺上中了那憂積草的毒,此毒劇毒無比,天下無藥可解,除非大昭王宮的一顆保命還魂丹!而那大昭王藉此與你達成和親的
交易,從此兩國相互依靠,在無後顧之憂,你對那鳳昭公主根本就沒有感情,在皇后娘娘昏迷之時,與之成親,完全是為了救她一命吶!」
寒滄羽淡淡地道:「告訴她真相又如何?也她不會回頭的,憂積草含有劇毒,即便清除了那毒素,半年之內不可動怒,否則憂積成傷,傷及五臟。她剛才與我辭別之時,平靜得猶如一潭湖水,我知道,我已經不再她的心裡了。墨雪漓對我心死了,將我徹底從她的心底抹去了……」
「陛下……」
「走吧。」
寒滄羽說完,轉身策馬而去,護衛李岸風策馬追上。
不知為何,他們再次重逢之時,他便已經預測到了他們的結局,她不是那籠中鳥,即便是自己也困不住她。
遲早有一天,她會離開他,離開東宮,離開灝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隱於茫茫人海中,他有生之年,將再無法與之交集。
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滅咫尺天涯。
至此一別,二人,相忘於——江湖。
…………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一襲白衣的僧人故淵,重回月禪鎮,可是幾百年過去了,這兒早已物是人非,現在的月禪鎮已經變成了妖世城。
「鈴——」
風輕輕吹拂著故淵白色的僧袍,幾片白色的花瓣飄落在他的身旁,他一手持著金色禪杖,一手伸出去接住那風中片片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