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夜看向雲志峰,雲志峰是個直性子,只覺此事不吐不快,便道:“閣主,那秦白將軍也不知道搞什麼,偏偏要趁閣主忙著開刃大典一事時去見閣主夫人,一定是有什麼不想讓閣主你知道的。恕我直言,他們一年前關係就很好,這孤男寡女的獨處了一個時辰,只怕……”
“夠了!我說過你們不可私下妄自非議婉嫣,她是我的妻子,我信任她!”
三長老杭文焱看著氣得渾身顫抖的東風夜,語氣溫和地道:“閣主,我們並非是對閣主夫人不敬,不過是擔心閣主罷了。倘若閣主內心真認為夫人和秦白將軍沒什麼,就不會如此生氣了!究竟閣主生氣的是我們?還是秦白將軍和夫人呢?”
東風夜被杭文焱的話給刺中了痛處,便一甩衣袖,徑直去找沐婉嫣去了。
四位長老看著閣主憤然離開的背影,不由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四長老杜文柯低聲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閣主近日來的脾氣似乎越來越暴躁了!”
二長老雲志峰道:“沒錯,以前閣主的情緒一向十分穩定,那日看到一個弟子鑄劍之時出現了差錯,竟然大聲斥責!”
三長老杭文焱也點了點頭道:“莫非是因為開刃大典的事,令得閣主倍感壓力?畢竟那可是灝國的鎮國劍,倘若鎮國劍開刃出了差錯,我們得罪的可就是一個國家,到時候灝王怪罪下來,聖劍閣定要遭殃的!”
四長老杜文柯道:“說實在的天雷開刃之法並非十拿九穩,閣主此行實在是冒險,其實紅楓落焰劍已經足夠完美,完全可用尋常的開刃方法來開刃,雖然效果會大打折扣,但也比冒險好啊!畢竟對方可是灝國啊!”
四人說著說著,不由得擔心起了不日後的開刃大典。
一直沉默不語的大長老朱雷九轉身坐下,然後長嘆道:“閣主就是太過於追求完美了,他對於鑄劍一事是完全投入的,又豈會允許鎮國劍是尋常開刃之劍?這是他身為聖劍閣主的態度!”
二長老雲志峰點頭道:“我不否認咱們閣主在鑄劍一事上是精益求精的,可是我覺得當初他實在不該接下秦白的訂單,畢竟灝國的鎮國劍容不得半點閃失,而閣主接下來的天雷開刃卻是在賭運氣!”
大長老朱雷九拍了拍木椅扶手,然後看向三人道:“不管怎麼樣,既然是閣主做出的決定,我們便要義無反顧的跟隨,開刃大典我們便提高警惕,不容半點閃失,為了能夠完美的鑄成紅楓落焰,我們還需要多花點心思,多下點功夫才行!”
三長老杭文焱點頭道:“這是自然,那大哥,接下來我們就再研究一下天雷開刃的事吧!”
“好。”
東風夜正怒氣衝衝地穿過花園前的月亮門,正好秦白走了出來,二人四目相對時,東風夜的心中不由想起了一年前的事。
當時沐婉嫣暈倒了,他和秦白一起守護著昏迷不醒的她,期間秦白對他所說的話他至今還歷歷在目,他敢確定秦白對沐婉嫣是有意思的。
“閣主!”秦白向他拱手行禮,眼神之中似帶著一絲驚慌。
東風夜直勾勾地盯著秦白,無法壓制住內心的怒火,彷彿那化骨白蛇的妖力開始不受控制地在他體內亂竄,攪得他煩躁不已。
他道:“秦將軍是來找我的嗎?”
他明知故問,話語中帶著冰碴。
秦白也似乎感受到了東風夜身上的怨氣,心想他定是誤會了,便道:“我來找沐姑娘談點事情,現在已經談完了,準備離開了。”
東風夜冷笑一聲,雙眼依舊死死地盯著秦白,彷彿要將他虛偽的外表撕開一般,他道:“哦?難道秦將軍就不關心開刃大典的事嗎?”
秦白心中猶豫,是不是該將化骨白蛇一事告訴東風夜,這樣也好免除他對自己的猜忌。
可是之前沐婉嫣說過,化骨白蛇一事涉及妖邪,只怕說出來會令東風夜無法相信,加上不想讓聖劍閣上下造成恐慌,所以讓秦白不要說,至於開刃大典,她會做好防備。
秦白只能避開他怒目而視的眼神,然後道:“此事既然交給了閣主來辦,我便十分放心,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待秦白匆匆離開,東風夜再也無法壓制住內心的憤怒,一把揮手打在了身旁的翠竹之上,只見翠竹瞬間折枝倒地。
竹枝滑落之際,甚至不小心在他臉頰上劃破了一道血口,而他卻無動於衷,毫無察覺似的。
他身體內的蛇妖之力在蠢蠢欲動,彷彿內心有一個惡魔在他耳畔低語:“殺了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