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竹面色蒼白,只覺腦袋嗡鳴,渾身無力,伸手攙扶著一旁的圓桌,渾身顫抖地道:“我……我沒有忘記,當時我問你為何一直戴著那面具?”
君孤城道:“我說我天生長得醜陋,所以才要佩戴面具。”
白夢竹上前一步,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嘴唇顫抖道:“我曾對你說過,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這張臉,即便你長得如何醜陋,我都喜歡你!”
君孤城點了點頭,然後道:“沒錯,就因為你的這句話,我才堅定了要娶你為妻,讓你成為我狐王的王后,可是為何你會……”
白夢竹拿著蝴蝶玉簪,顫抖地跪在了地上,依然泣不成聲:“可我一直以為自己最後嫁給了你!”
君孤城表示不解,單膝跪地,攙扶著她顫抖的雙肩,道:“夢竹,你在說什麼?什麼最後嫁給了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夢竹抽泣哽咽著道:“那日我看到楊懷宗手中握著那隻白狐面具,我以為他就是你!”
“怎麼會這樣?我不是留下書信給你,寫下了我的名字及身份,我還告訴你狼族入侵幽離山,我需要立即趕回狐王城平定戰亂,待戰亂平定之後,我便會去銀川向你提親,迎娶你做我的白狐王后。”
白夢竹拼命搖頭道:“我沒有看到你的書信,沒有……等我醒來之後,看到屋內桌子前坐著的人是楊懷宗,他手裡拿著那隻白狐面具,我以為他就是你!我……我……錯了,一切都錯了!”
白夢竹痛苦地哭泣著,滿腹心酸委屈無處釋懷。
君孤城這才明白了一切,握緊了拳頭,咬牙憤恨地道:“楊懷宗那個可惡的人類!我將白狐面具留給你作為信物,豈料竟然被他拿去利用,一定是他燒燬了那封書信,然後冒名頂替!可惡……可惡!”
白夢竹哭著撲入他的懷中,緊緊地抱著他,道:“我一直以為救我的人是楊懷宗,我所愛的人是楊懷宗,原來錯了,全都錯了,是他冒名頂替了你的身份,騙了我這麼多年!”
君孤城這才恍然大悟,為何她新婚當日會如此決絕,為何她會義無反顧地去找那個人類,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他。她一直深愛的都是當初救了她,戴著白狐面具的那個男人啊!
他伸出手來緊緊地抱住了她,痛哭著道:“夢竹!我錯怪了你,我錯怪了你!”
白夢竹搖頭看著他道:“不……是我錯了!我錯了!”
夫妻二人這才明白一切,將彼此緊緊擁抱,不知是苦是喜。
君孤城捧起她淚眼婆娑的臉,伸手輕輕擦拭著她的面頰,在她柔軟的唇上吻了吻。
白夢竹用一生來證明她愛他,至死不渝,最後才知所愛非人。
白夢竹嘆道:“孤城,我們錯過了太多!”
他再次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嘆道:“可見你是如何的單純,竟然被一個人類矇蔽了這麼久。不過也沒有什麼,證明你自始至終都是愛著我的,所以才會錯將他當成了我。你瞧,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你都一次又一次地愛上了我,不是嗎?”
白夢竹點了點頭,將他緊緊抱住,道:“我早已經愛上了你,從你在眉藍河邊救我的那天起,從你從斷頭臺救我的那天起,我一次又一次地愛上了你,自始至終都愛著你!孤城,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離,我會補償你所失去的每一天!”
君孤城再度捧起她美麗的臉,珊瑚珠子一般的淚水順著她的面頰滾入他的手心,他熱淚盈眶,內心卻溫暖如火,笑著道:“夢竹,我們終於終於彼此相愛了!”
白夢竹道:“夫君,我們早就相愛了!”
二人眼眶中含著熱淚,再次深情地擁吻在了一起,腦海中浮現著所有斷裂的碎片記憶,將屬於他們的那部分完完整整地連線在了一起。
他們重新認識一遍,重新相守相愛。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君孤城。”
“我叫白夢竹。”
“你來銀川娶我,我要嫁給你!”
“我要你做我的白狐王后!”
不久之後白夢竹便誕下了那個人類的女兒,君孤城按照約定並未將她處死,而是像自己女兒一般的疼愛著她。
不久之後,他們又有了一個愛的結晶,那便是君雪樓最小的弟弟君行舟,一個因愛而生的孩子。在隨後的日子裡,狐王和王后彼此恩愛,如膠似漆,共譜了一曲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