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復的目光，不知不覺間便落在了那個仍舊直立著的人類身上。
不遠處，馮若男一直在愣愣地看著王復。
再次跟這雙虎眼對視，她心中不由微微一顫。
馮若男忽然就覺得，自己的手腳有些發涼。
就在她打算閉目等死的時候，李茴卻迎著寒風從山坡上飛奔了下來。
由於跑得太快，她滿頭紅髮隨風飄揚，彷彿一面血色旗幟。
李茴直接攔在了王復身前道：“老爺，若若她跟那個變態不是一夥兒的，你就放了她吧！”
看著這個紅髮披肩的少女，王復心中的煩亂稍稍有些緩解。
剛剛李茴義無反顧地站在了他這邊，讓他頗有些欣慰。
王復想了想，便將目光從馮若男的身上收了回來。
這種軍隊出來執行任務的人，之前一定會有路線規劃。
柳恒生在這裡被殺，軍方的人必然能查到，所以滅不滅口其實無所謂。
馮若男既然是李茴的閨蜜，那麼留著也就留著了。
王復將目光移開之後，便望向了另一隻東北虎。
此刻，這隻東北虎已經氣息奄奄。
王復緩緩走到了它身旁，靜靜地與它對視了起來。
李茴見狀，小聲問道：“老爺，我們要救它嗎？”
‘救它，拿什麼救？’
王復微微一愣，卻見李茴取出了一個小小的包裹，從裡面倒出了一小把刺玫果來。
原本李茴採了不少的刺玫果，只是她顯然是把這些刺玫果當零食了，沒事就偷偷抓一個往嘴裡扔。
到了現在已經只剩下這麼多了。
王復斜了李茴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這隻東北虎的內臟已經被那種帶著鋒利倒刺的鉤鏈刺穿，這點兒刺玫果杯水車薪，根本無法將它救回來。
而且即便能將它救回來，王復也不打算救。
東北虎作為最頂級的獵食者，體內的血脈中天生便藏著不可一世的基因。
異化之後的東北虎血脈漸漸覺醒，是最難馴化的一種異獸。
一山不容二虎，王復根本就沒打算要馴服這隻東北虎。
他的剛剛之所以衝出來，一方面的因為物傷其類，想要發洩心中的憤懣。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們其實已經被柳恒生發現了。
與其坐以待斃，等著柳恒生主動找上門來，還不如在這裡先發制人。
李茴其實也不太想把自己的零食貢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