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那便宜公主又來找您了麼?”
小和尚站在廊下掃著落葉,抬眼去看柱邊的辯機。
辯機無謂地點頭:“繼續掃罷,莫壞了規矩。”
“可是,大師……”小和尚撓了撓沒頭髮的大光腦袋,嘻嘻笑著,“我瞧那公主可真是喜歡您吶!”
辯機無言,手中念珠流轉,留不下臆想的過隙。
他仍是踩著點去擦那山裡頭巨大的臥佛像。
“郎君,石頭你又怎麼擦得乾淨?”
高陽媚骨似是渾然天成,她就這麼淡笑著坐在臥佛的頭頂,卻能顛覆了一切混沌的信仰。
辯機也不去看她,布帛只遊移在臥佛腳底的位置,虔誠而又肅穆,衷心之至,不敢有絲毫的僭越。
“嘻嘻,嘻嘻……”
高陽從臥佛頭頂跳下來,耐著性子走了段路,沒骨頭一樣滑到了辯機身上。
“郎君啊……”
辯機忍耐般閉了眼,啞聲道著:
“不要在這裡。”
高陽一時便興奮了起來。
“郎君……去哪都行……”
……
一夜無眠。
辯機送走了留戀難卻的高陽,沉著臉踱步在榻前。
“無知婦人!”
他撥開了床下的簾幕,小心翼翼地探出個罐子來,定定瞧著裡頭積累甚多的舍利子。
“還有十個……”
辯機忽地笑出聲來,抓起一個便吞進了肚裡。
……
高陽回宮去求了太宗,求他再招些名僧大師出來,說是要當門客。
“還不夠麼?”太宗鮮少對這個女兒表現出不耐的神色,“小十七拿他們去做什麼呢?”
“當門客就是當門客嘛!”高陽笑得媚然,“父皇……”
太宗朝著她嘆了口氣,向著來人道了句:“無忌,你且去搜羅。”
長孫無忌面色古怪地看著高陽,隨即又行了個大禮,恭敬道:“臣遵旨。”
……
高陽興沖沖領著一干新挑出來的僧人住持,找到了臥佛洞中的辯機。
“郎君,本公主可是幫你帶過來了。”高陽道著,臉上竟是邀功的神色。
辯機暗嗤,卻也從善如流地俯身回給高陽一個顛倒眾生的秋波。
待那些僧人被安置妥當了,高陽才重新勾住了辯機的脖頸,聲輕意淫。
“郎君……”
溫香軟玉,辯機面上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