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參盡和朱有昭步行一段路途,徐參盡體能極差,朱有昭只能無奈地找個地方給他歇息。
“你當真是影響我辦事的效率。”朱有昭一臉戲謔地瞧著坐在長姬亭中散熱的徐參盡,口氣鄙夷。
“實在是對不住……”徐參盡用手扇著熱風,努力解釋道,“我自小便虛弱,行不得太遠。”
“真是麻煩。”朱有昭嫌棄道。
徐參盡假笑連連,脾氣極好,畢竟他現在寄人籬下,忍氣吞聲是必修課。
朱有昭實在像個大爺,牛逼哄哄。
“不可再多多停留。”朱有昭沉聲道,“我們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
徐參盡又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殿下,你完全可以不管我呢,留我在您府中自生自滅,何必好心將我帶來?”
這是徐參盡一直以來的疑惑。
朱有昭沒有出聲,也許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對徐參盡,是有愧於心的。
當年的承胤王,也並非死於寧王之手。
朱有昭彆彆扭扭地開口,語氣一貫的諷刺難聽:“如此,本王便送你回去罷。”
徐參盡笑得更加燦爛:“殿下,我剛剛說什麼了麼?”
朱有昭:“……”
徐參盡小憩了一會,體能也開始慢慢恢復,他直起了身來,打算繼續前行。
“欸,這個是……”徐參盡的目光被亭柱上鎏金的大字所吸引,他伸手撫上蒼勁有力的筆鋒,喃喃自語。
君拜觀音盡,來採飛花輕。
隨擷禁步停,我陟十三陵。
下辯玄機令,地高失陽明。
獄斷僧姬名,罷君長安平。
提在長姬亭柱上的一首情詩麼……徐參盡不禁多看了幾眼。
朱有昭也略略掃了那詩一眼,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便不耐地拖著徐參盡繼續向前而行了。
朱大爺不相信愛情,朱大爺瞧不起情侶。
朱大爺虛度了青春,朱大爺年年打光棍。
徐參盡即興創作了打油詩一首,他驚歎於自己該死的才華。
綏定仍是一片平和,絲毫沒有被洪水襲擊過的痕跡。
“或許,這水災只發生在揚州?”徐參盡猜測道。
朱有昭搖了搖頭:“我不知,既此地無恙,我們便該繼續趕路,以免揚州一帶再生事端。”
徐參盡不置可否。馬車又行了一段時間,眼看夜幕降臨,徐參盡有些窘迫地看著朱有昭,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朱有昭見他神色古怪,便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