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鳶扯著笑臉,沒理會這句夫人,而是聲音不大也不小的回道:“非也非也,王爺招待甚好,甚好...”
“哦?”段沉可側身看向池星鳶,“本王瞧著不像...”
池星鳶笑臉一僵,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茬。
總是不能告訴他,本姑娘要死了吧?
想到此處,池星鳶看著段沉可,眼神愈發複雜。
如果她有一天真的就這樣死掉了,消失了,他是會傷心欲絕還是過不久就忘卻呢?
段沉可也是不解,怎麼好端端的丫頭這會兒會有如此生離死別的神情。
看著池星鳶的眼睛,他心底一顫,隨即又玩笑道:“夫人若是想家了,為夫帶你回去看看就是,少拿這種眼神難為人...”
家?她怎麼會想家呢?
在這相府住了大半年,哪裡有過家的感覺,不過是個閉眼睡覺的居所。
反而在王府這幾天,才是最讓她不捨的。
想來她與段沉可相識至今,吵過架鬥過嘴,更是給他惹過不少麻煩,但是他依然三番五次的救她的命。
起初,兩人互為師生,學生有難,他這個當老師的,於情於理都該幫忙。
可後來不同了,她對段沉可而言不再僅僅是學生,而時到今日,她看著段沉可的眼睛,心底裡似乎也已經認了“夫人”這個稱謂。
“我本就在家中,何來想家一說?”
池星鳶收回眼神,指尖摸索著垂到胸前的那縷青絲。
聽言,段沉可滿意的點頭一笑。
她將王府當作了家,他高興。
“那你這滿帶心事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兒?”
說著,見窗外風越刮越兇,還摻雜著雨水,段沉可起身將窗戶拉緊了大半。
池星鳶目光隨著他,直到他轉身朝自己走來,她才柔聲問道。
“你待我,可是真心?”
聞言,段沉可一怔,頓住了腳下的步子。
他那雙眸子透著柔情與垂憐,痴痴地看著池星鳶,耳畔不斷迴響著方才那句話。
是真心!比真金還要真!
此時此刻他有千萬句話要對池星鳶說出,但哪一句似乎都不足以證明自己對她的真心。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良久。
看著他的眼神,池星鳶其實心中早已有了定奪。
於是沒等段沉可開口,又問道:“著世間女子千千萬,為何是我?”
是啊,為何是她?
自己究竟喜歡她什麼?喜歡她脾氣爆無理取鬧?還是喜歡她性格古怪大手大腳?
段沉可垂眸思量著,唇角逐漸上揚,終於緩聲開口。
“想知道?嫁給我,我慢慢講與你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