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包著它的是一塊黑布,但是那塊布似乎被什麼液體洇溼了。
離得近的更能聞到一股濃稠的血腥味。
“南唐叛亂,起因本就有些蹊蹺,當時陛下要我前去,詔令下的也急,但我始終沒有多想。”
眾人都能清楚地聽見程璽的擲地有聲。
而皇帝此刻已經全然沉下臉:“你究竟要說什麼?”
他甚至在暗中,朝自己的暗衛比了個手勢。
禁軍直接聽令皇帝,全都在暗中摸向佩刀。
但是此時,喜樂宮外竟然傳來沉甸甸的馬蹄聲,至少有上千匹馬踏入皇城,一牆之隔,枕戈待旦。
“程璽!”蕭聖高突然激動起來,他拍案而起:“你是要造反嗎!”
幾乎在這時候,原本呆若木雞的朝臣,此刻都惶恐不安起來。
位子上坐不住,好幾個已經抱作一團,躲在了牆下。
但是程璽造反?
他怎麼會造反,西楚的兵權在他手上二十多年了,他要是想造反還用等到現在?
程京妤愣愣地看著,她原本打算孤注一擲的,但是此刻似乎完全沒有她出手的餘地了。
甚至連她也不知道程璽想做什麼。
在這樣緊張的時刻,背後來人的腳步聲也沒有聽見。
而程璽顯然也沒有在意蕭聖高的暴怒,他依舊舉著那東西,雙眼只看著蕭聖高:“陛下還沒回答,這裡頭是什麼東西?”
“朕不知道!”蕭聖高厲喝:“來人,來人程璽要造反,他想謀殺朕!快護駕!”
但是沒有人理他,禁軍統領嚥了口唾沫:“程將軍,你是帶兵進宮了嗎,請您立刻撤走,否則——”
“否則怎樣?西楚的三十萬兵權都在我手上,如果我要造反,你們小小的禁軍和巡防營攔得住?”
沒人見過程璽這樣閻羅般的表情,不,應該說在西北戰場上的敵方應該看過。
他殺敵時就是這樣,驃勇如戾氣未消的閻羅。
“你——”禁軍統領被他嚇得說不出話來。
難不成這意思當真是要反嗎?
“陛下既然不願意猜,那就直接看看吧。”
程璽說著,將手上的東西直接丟擲去——
圓滾滾的東西在桌上翻滾了幾圈,因為沒有束口,裡面的東西很快掉出來。
程京妤只聽見儀貴妃慘叫了一聲,還沒來的及看清楚,眼上一抹溫涼襲來。
——有人從她身後伸出手,輕輕捂住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