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妤!”蕭逸直接驚撥出聲。
所有的突變都發生在一瞬間,刀劍碰撞的聲音響在耳側。
北越王厲聲:“抓住那兩個樂師!”
絡腮鬍臉色大變,提劍就往傅硯辭身上砍過去。
傅硯辭抬腳一踢,面前的長桌飛起,砸在了絡腮鬍身上,又被他一劍劈開!
他和聶文勳背對背站起來,城主府東院的門被人從裡面破開。
一群大周兵一湧而出。
程京妤的脖子被北越王狠狠掐住,她有些絕望地閉上眼。
還是沒防到。
大周兵湧到傅硯辭聶文勳身邊,聶文勳首先將不在狀況的蕭逸薅過來護在了自己身後。
而後撕下臉上的偽裝,一改方才北疆人深邃,緊盯著北越王:“放人。”
北越王卻沒看他,而是將眼睛放在傅硯辭身上:“三殿下?”
傅硯辭的神情更是滲人:“放人。”
“真是好大一齣戲,”北越王狠笑:“孤王以為你是莽夫,真替你二哥擋箭。”
“那是北越王的贏心太盛,聽到一點風聲,就以為本宮當真上了戰場,我那二哥,也配我以身相救?”
北越王當然知道他被人耍了。
憤怒和不爽都落在程京妤身上——她被掐著脖子,兩根手指幾乎要陷入她的肉裡。
呼吸困難。
傅硯辭握劍的力氣不比他的小,幾乎將劍柄捏碎:“放、人。”、
“這可怎麼辦呢?”北越王怒極反笑:“孤王也很樂意看別人被人拿捏軟肋的樣子。”
絡腮鬍在一旁大肆拼殺,方才烤肉的火堆已經化作一地狼藉。
北越王朝四周看了一眼,大周兵竟然出奇的多。
他霎那間就想明白了,這一招請君入甕的戲碼,對方怕是早就已經佈置下了,只等著他上鉤。
但那又怎麼樣?
他手裡現在可握著對方的命根。
從這一男一女被帶進來時,不經意看向樂師的眼神,他就開始起了疑心。
雖然後面這女娃也沒再多分神,可越是這樣,才越有鬼。
他不是沒有接觸過北疆人,那兩句糊弄的北疆話,真換成是從來沒來過北邊的人也就算了,怕是輕易被糊弄過去。
但畢竟不是純正的北疆人,所以即便字義上表達的是對的,但語氣和神態,裝的再像也會洩露一星半點。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的,也不妨礙他留有後手。
傅硯辭的眼睛通紅,殺意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