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程京妤聽他這麼問,覺得奇怪:“爹爹是來接我的?”
程璽還未答話,程京鶴先嘆了口氣:“皇帝....怕是大限將至了。”
怎麼會?!
這個程京妤是真沒想到。
蕭聖高縱然中風是因為傅硯辭的手段,可再怎麼也還沒到要死的地步吧?
程京妤以為,她回京都的契機或許會是新皇登基。
但想不到竟然是......
程璽見她面色有異,道:“如果你不想回京都也沒什麼,咱們程家還沒有一定要出席皇帝殯天的道理。”
但是程京妤知道沒那麼簡單:“若我沒有這個公主的頭銜,那一切都好說,但既然承了這個名,世家就該盯著我們程家的舉動了。”
一個異姓公主,公然不理會先帝的葬禮,會遭到諸多口誅筆伐。
他們程家原本就不打算篡位謀逆,那一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過去。
“說到底是皇帝理虧,而且新皇,八成敲定了五殿下,他向來講究萬事太平,不會鑽這個牛角尖。”
程京妤還是搖頭:“我跟你們回去。”
京都是她的家,不可能永遠躲在星洲。
“如此突然?”孟非煦急步上前,“為何一定要回去?”
他沒忘記,一個月前府兵回來傳達給他的那句話。
走著瞧。
來自京都皇子身邊的人的話。
後來他費了一些手段,大概瞭解到京都的一些風雲。
隱約可以確定,那位大言不慚的男人,是大靖來的質子傅硯辭。
一個質子...竟敢這麼對程京妤。
他存了早晚一見的心思,但若是程京妤回京都,這位質子同樣也在。
“昨夜太醫看過,已經吃不進東西了,大限就在這幾日。”程京鶴凝重道。
雖然蕭聖高在百姓心中,全然算不上一個好皇帝。
但他畢竟還在位,一代皇帝的死,多少猶如巨石投入大江。
許多局勢都會因此而改變。
對西楚來說,是大事一樁。
“春華去收拾吧,”程京妤輕聲說著,又走向徐慕卿:“姨母,待事情平息,京妤再來陪您。”
徐慕卿擔心的不得了:“天子腳下,御前的事我不懂,但此前程家一事,已經驚險萬分了,你們千萬要小心。”
“放心吧。”大風大浪都經歷過,程京妤倒不擔心。
“京妤,我有話與你說。”孟非煦突然出聲。
他聲音大了些,落在廳堂裡,大家都朝他看過來。
但是孟非煦臉色緊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程璽和程京鶴面面相覷,似乎察覺了什麼,又不好開口問。
但是他們心底都清楚程京妤與傅硯辭的事,於是想站出來解圍。
程京妤先了一步答應下來:“好。”
還能說什麼,只能沉默。
徐慕卿和孟太守也對視一眼,轉而衝程璽道:“我們也有話跟你說。”
於是兵分兩路,三個大人去了書房,程京妤跟孟非煦去了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