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預想中程京妤的痛呼並沒有傳來,只是輕微悶哼了一聲。
再看她時,鬢邊掛著幾滴細汗,唇角還咬下去幾個牙印。
顯然是在硬撐著。
程京妤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似乎嬌氣蠻橫,比誰都金貴,碰不得一點。
但是更多時候又很能忍,無論將她放在哪裡,都像一株能歷經寒冬的白梅。
“疼麼?”沒忍住,傅硯辭放輕了語氣,不再是方才冷言冷語的模樣。
程京妤點點頭,又迅速搖頭:“就疼了一下,你怎麼還會接骨?”
“小時候受傷多,不知不覺就會了。”他任由程京妤的腳放在膝蓋上,取了跌打的藥在掌心搓熱,而後重新覆上程京妤的腳腕。
好燙。
燙比痛更敏感,惹得程京妤想往回縮。
“別動。”傅硯辭用力握緊了一些,聲色清冷:“不揉開淤血會更腫。”
程京妤於是就不敢動了。
她冷冷地看著傅硯辭低垂的眉眼,還有他好看的長睫。
——小時候受很多傷,應該是在大靖皇宮裡沒有好日子過。
不然前世的最後,他也不會大義滅親,將大靖皇族幾乎都殺盡了吧。
不知道小時候的傅硯辭是不是也這樣,冷冷的不愛理人。
如果知道會有今天,程京妤說不定會跑到大靖去,將那些欺負過傅硯辭的人通通打跑。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腕酸脹疼痛的感覺退了許多。
傅硯辭抽開手,將她的長襪拿過來,卻沒有給她穿上,而是繞著腳踝纏了一圈,最後打了個結。
“固定好,別隨便亂動。”
程京妤茫然:“我沒有亂動。”
“比賽已經快結束了,沒必要裝著沒受傷的樣子。”傅硯辭替她套上靴子。
而後將程京妤放在那,轉而去岸邊洗了手。
程京妤聽懂了他的意思,走路就不敢再用傷腳發力了,一瘸一拐走過去。
看傅硯辭好看的長指撩起清水,又灑落。
她心怦怦跳:“那我明日去金銀軒找你拿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