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這張臉,”程京妤嘟囔著:“我最討厭這張臉了。”
傅硯辭幾不可見地皺了眉:“討厭?”
他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字,帶著一股晦澀的暗啞。
陳大榜直覺這人氣場太強了,他寨子裡怎麼會有這麼個人來著?
“就是討厭!”越看越像傅硯辭,程京妤皺著眉:“陳大榜,將他的臉皮剝下來!”
剝、剝下來?
陳大榜雖然無惡不作,但是剝人皮這種事,他還真沒有做過。
更何況是自家兄弟。
更何況他不是要從良了嗎?
“郡、郡主,”陳大榜看著傅硯辭那張冷臉:“真要剝啊?”
“本郡主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快點!”
陳大榜嚥了口唾沫,既然是程京妤的命令,那他不服從也不行。
往後他可都得靠程京妤呢。
於是他手一招:“來人,給我將他綁起來!燒水,剝皮!”
底下的小弟都憐憫地看了傅硯辭一眼。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可惜是個瞎子。
是個瞎子有什麼,可惜郡主厭惡。
火堆上很快多了一壺水,還有小弟在一邊磨刀。
傅硯辭始終沒有動作,只是冷冷地看著程京妤,情緒不辨,不過冷冷的眸底含了一絲怒氣。
酒後吐真言,程京妤往常那些果然是做戲,她就是討厭他。
討厭到要剝皮。
心底湧上前世那些被欺騙過的記憶,戾氣盈滿心臟。
想摧毀程京妤的念頭這一刻全然收不住。
為什麼,重來一次,他又中了程京妤的圈套。
他又一次放下戒心,被她玩弄。
是篤定他一定會被騙,所以送的香爐,狩獵比賽,那套宅子,通通都是引誘的籌碼。
只為了等他跳下來,看他的笑話,是這樣麼?
他的表情變得程京妤有些害怕,雖然醉著,可是傅硯辭這個人本就有令人恐懼的本事。
她撒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而那些本來要將傅硯辭綁起來的小弟,也只是湊近了他身邊卻不敢動手。
——沒他高,也沒他氣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