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去吧,”聶文勳突然站起來:“酒熱上頭,出去吹吹風,不過本宮不愛被人打擾,別跟上來。”
說罷,袍擺一閃,人已經離開了大殿。
外頭正冷著,程京妤剛出門就被吹的一個踉蹌。
但是隨即看見傅硯辭的身影在偏殿的宮牆下閃過。
“夙乙——”
程京妤小聲地找人。
夙乙無聲無息地出現,一身侍衛打扮看著她。
他是被程京妤安排進來的,今日為了盯著鬱旎秀和程嬌嬌,現下那兩個了結了,他沒有別的任務。
緊接著任務就來了:“盯著我四周,不能叫人靠近。”
這大概是程京妤在清醒中下的最後一個正確命令。
接著她就往傅硯辭方才消失的方向去。
腦袋被風一吹,像有一百隻麻雀在扇翅膀。
傅硯辭並沒有走遠,但他顯然知道怎麼避開巡邏的侍衛。
此刻正一個人暴斃站在偏殿被廢棄的一個竹林下。
冬日的竹林也蕭條。
他背靠著牆,身長到影子幾乎蓋住這條宮道的一半。
聽見腳步聲,傅硯辭別過頭來,見是程京妤,他臉一沉,站起身想離開。
這樣的宮宴,除了無趣就是無趣,一堆人在假意奉承。
程京妤卻在這樣的場合裡遊刃有餘。
傅硯辭粗略數了一下,她喝下去的酒不少於五杯。
方才不是還對那些人笑得很好看麼?
擦肩而過的瞬間,程京妤伸手拉住了傅硯辭的袖子。
雖然腦子已經不太清楚轉不動,但是她還是本能地出口:“你要去哪裡?”
“你要在這,讓給你。”傅硯辭冷聲道,並且扯下了的她的手。
程京妤根本站不穩,不論是因為酒還是腳傷。
她覺得好熱,渾身血氣湧上來的熱。
怔忪中她又想,傅硯辭真的好討厭她啊,怎麼跟她待一起一會都不行。
這麼想著,自從重生後對傅硯辭的本能退讓,此刻卻不想退了。
她本質上還是個被嬌生慣養大的郡主,在蕭聖高面前都未必低頭呢。
於是她更緊地揪住傅硯辭的袖子,耍無賴:“你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