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一夫當關闖進了世無爭的秦廣殿,卻見殿內一個人也無,只有案几上被風吹起來的卷軸,洛桑走進一看,見到一幅栩栩如生的出水芙蓉的畫作。
色調精準,層次疊加,但最有意思的一筆,卻是蓮葉邊上那一滴即將要墜入池塘的水珠。
“你本無邪,何故墮塵。好畫作,好意境。只是這麼好的一幅畫,就要沒了,真是可惜啊!”
驚鳴帶人趕過來時,正好看見洛桑在施法意欲燒燬這幅畫。
“你住手!”驚鳴像瘋了一樣去搶那幅畫,這可是魔尊剛畫完的,怎麼能讓她隨便糟蹋。
洛桑輕巧避開道,“給你兩個選擇,一,帶我去見世無爭;二,我毀了它。”
驚鳴停下動作,魔尊說過任何人不能打擾,可是那幅畫……
“看來沒得選了?”洛桑祭出火靈,眼角閃過一抹狡黠,火焰方才接觸到卷軸的一角,那幅畫卻在一瞬間消失了,轉而回到了驚鳴身後的白衣公子手裡。
“美麗的姑娘何故這般狠心,明明上回在天宮,本尊還救了你,如今卻來恩將仇報了。看來,美麗的事物也不見得有多美好啊!”
世無爭故作惋惜道。洛桑計謀得逞,笑容也更加燦爛了,像春日綻放的櫻花,美麗而柔和。
“若非如此,魔尊怎肯出來相見呢?您是不知道,自打天宮一別,小女子對您可是日思夜想,夜不能寐呢!”
洛桑一步一步走到世無爭跟前,裝作深情模樣,可二人心裡清楚的很,這話看似柔情蜜意,實則意有所指。
自己來找世無爭約談,在冥河鬧出這麼大動靜,如今打到宮門口了,卻還是不見人。像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解釋:世無爭很清楚天界的處境,料定了天界會派人來找他,所以早早地做了準備。
只是,如此知曉天界之事,難道說天宮之內有魔族的幫手嗎?
“竟是如此,那本尊這罪過可就大了。”世無爭一隻手拿著卷軸,將畫放在身後,人卻走到洛桑跟前煞有介事地說道。
“其實魔尊您若是彌補這個罪過的話,也是可以的。只要您應允洛桑一件事,洛桑就心滿意足了!”
洛桑假意貼近世無爭身體,狀似曖昧地講道。世無爭由著洛桑靠近,揮退了驚鳴等人,頭低下來問道:
“什麼事呢?說說看!”這個女人,臉皮真是厚的可以。驚鳴守在殿外暗自思忖道。
“兜率宮狐妖盜魔血之事想必魔尊有所耳聞。那狐妖手持鬼王令牌欲催動魔血的本體,也就是將臣歸他驅使,幸而發現的早,還未將萬年前的悲劇再度上演。”
“因此,望魔尊能夠摒棄往日恩怨,看在昔日與天族共同聯手對付四大鬼王的同袍情誼的份上,共同煉化將臣之血。”終於說出來了,洛桑的真正目的。
“這樣的話,小女子也不用為此四處奔波了!”洛桑頂著一雙快要掉淚的眼睛無辜地看向世無爭道。
是啊,這件麻煩事一結束,她就再也不用和天界的無恥之徒有所牽扯了,這事啊想想都覺得快活。
“那照你這麼說,就算是為了你,這個忙,本尊還非幫不可了?”世無爭挑起洛桑的下巴,嘴唇湊近了問道。
奇怪,這麼久了,他竟然沒有動殺了她的念頭,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嘿嘿,是…是這麼個理兒!”洛桑腦中警鈴響起,糟了,會不會玩過兒了?
洛桑擺了擺自己的頭顱,差點把別在頭上的鳳翎給甩了出來,世無爭見狀,好心地把鳳翎給她簪回去。
這個動作,不僅世無爭自己驚了一下,就連殿外的驚鳴也跟著驚了一下。
“那本尊若是不答應呢?”為了緩解剛才的失手,世無爭立馬丟擲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