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嫣雖不似姊雨般沉默,但這種如市井小販般爭吵,確實不是她的強項!這種事說小了,是一次爭辯;但若是大了,也許便是道的選擇。既然比不了,那便不能以短試長。最終將她繩之以法,束之道院,才是真理!
“打吧!”
罵人不揭短,兩人相識不長,卻不知因何,格外的知悉對方的痛處。這場爭辯與二人而言沒有勝者,只有越說越火大。好在兩位終究都不是嗜殺之人,這場言語的交鋒,最重要的是遠離了街道。
時至傍晚,小鎮野外吹來陣陣涼氣,草牙已經頑強的掙脫了地殼,只是野外的樹木還是有些光禿禿的。野外並非一馬平川,那官道兩側的丘陵,因為夜色的到來,顯得有些陰暗,似有陰影重重。
夜的涼意也無法澆熄兩邊的火氣,這裡沒有了他人,正是生死相搏的好時候。或許已經是人魔兩族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女性,這宿命的戰鬥不可避免!
一經出手,便是生死相搏。她們短短几面,已是生死仇敵。這邊雙腕間金環流動,那邊火劍借風,如勢蔓延。
此招滿是殺意,一隻火鳥展翅高飛,焚燒著半片天空。那邊無法直視的電流乍現,所到之處,金相為之所向。
只是兩人目光堅定之處,似乎這準頭歪了些!即便一人汗毛立起,一人絨毛灼燒,殺招卻是擦肩而過。或許心中已有漣漪,但俏立的身形巋然不動。
這一交而錯的絕學,讓丘陵的陰暗為之一頓。
陰影中有人!只是本來隱蔽而竊喜的灰影們,卻發現那兩絕學,直蹦臉而來!露餡了!
這不是歪了,而是他們早就被發現了!想著最後摘果實的人,顯然沒有想到,之前一直生死相搏的二人,哪來的默契,可瞬間同仇敵愾?
做局的人卻被打得措手不及,他不知道哪裡露了餡,但此刻已經無暇回想。因為這兩位全力施展的絕學,絕非容易抵抗!
幸而這次前來的都是死士,一聲令下,兩邊各出了幾名土靈堵上了法眼!
“殺!”
偷襲被反傷,領頭的當機立斷,一聲招呼。陰影裡,除卻那幾名土靈,更是冒出了兩隊黑衣人,蒙面肅殺。
這些人遠非鎮裡的衙役可以媲美!行進間進退有序,短短兩三步,便可獲知,這群殺手至少也是韶年大者,絕大多數更是舞勺之境!
場中之人能預先發現此中蹊蹺,那是因為魔女的一件靈寶。此件靈寶並無攻擊之力,卻有獨特的輔助能力,它能識得範圍之內的修者,而所藏實力越強,它的效應越是明顯。
原本只是知悉這裡的修者不少,然而萬萬沒有想到,這兩隊刺客,實力如此不凡!徐魅嫣對此很是詫異,人族腹地,怎會突然有如此多的精銳殺手?能有此家底的,且在這中部,莫不是冥家中人?
兩女都非不知輕重,生死關頭,之前的恩怨也放手一邊。兩人之間或許不會有過多配合,卻也難得默契,不會暗地下手。
她們雖也是舞勺初境,但遠非一般的舞勺可以比擬,一人奮戰數十同境者,也不落下風。只是這幫刺客不僅實力非凡,更難處理的是,他們已是死士,不畏生死,相互配合,宛若一身!
單獨拎出或許短短時間便可分出勝負,只是這幫人的配合默契,令人髮指。前面的土靈欺身而上,緊緊相逼,不為傷人,一味防禦,猶如龜殼!配比一靈動的金靈,盤旋左右,不為消耗,只為伺機必殺!外側的三種,水靈居中,即輔以防禦,又輔以困獸;木靈次之,增幅火靈,醫治土靈;而其最外側的就是所謂移動的炮臺,全數施展火靈的才華,全攻不守!
這種陣法在人族極為常見,難得是這幫人別無他想!這便是最簡單,也是最有用的!初想在勢頭之上,奮力一擊的二女,卻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這幫刺客一反常態,更不因為在人族腹地而抓緊時間,只是將兩人牢牢困住,生生磨死,或為活捉。
三番兩次,二女已然通曉刺客所求,但卻無力回頭。若一開始兩人配合,合擊一處或可破陣,只是此刻兩人的距離雖短,卻並非一時可以跨越。縱使二人天縱之才,但再想會和,確是難如登天。
頹勢不可避免,這幫刺客之中並無超出一等的實力,即便領頭的那位道人也在伯仲之間,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才保證陣法的牢不可破!
只是二女難受,困陣的刺客們也不好好受,現在只能瞧著哪邊被先耗盡了靈力。
總歸配合無間是有些好處的,偶得間隙的休息,這便是天平移動的關鍵!彷彿這一切算計,全然在那位預先斟酌完全的道人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