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體格健壯,面板微黑的青年正推起一輛滿載馬糞的糞車向兵營外走去。
陳墨這一個月來又吃了不少東西,且有了私賣馬糞的分潤,隔三差五都能買些肉吃。
所以他的體格明顯要比剛開始鏟糞時強壯許多,兩百多斤重的獨輪糞車,在他手中進退自如,未有半分吃力。
“快走吧,今天腳程快些,說不定還能去集上看看。”陳墨向著同推糞車的丁寶吆喝道。
鏟糞送糞是件辛苦活,所以自打陳墨能推動糞車後,三人便開始輪換休息。
負責守門的兵丁對他們早已習慣,掩著鼻子揮手示意他們快些離開。
推著小車一路走了十餘里,道路旁出現一位麻衣老者,手拿秤桿,身背籮筐。
對方便是收糞人,他們這段時間私賣的馬糞,都是賣給對方。
“老爺子,快些吧。”陳墨停下小車,見老者的慢悠悠的動作,不由催促道。
老者點頭答應,只是動作沒快多少。
“四十四斤七兩,就給你們算四十五斤,五十文錢如何”老者舉起秤桿,仔細看過方才開口。
“成。”陳墨滿意點頭,對這個價格沒有異議。
雖說再走十幾裡直接把這些份賣給種地的農戶價格會更高些,但那樣他們被發現的機率就太大。
而與對方交易,圖的的就是安全省心。
老者也不可能去出賣他們,因為有著穩定的馬糞來源,他每月也能從中多賺不少錢。
接過老者遞來的銅板,陳墨當著對方的面數了一遍,這才收進自己的錢包。
交易完雙方點頭示意,陳墨繼續推車沿著大路行走。
“墨哥,你說到時候孫將軍選親兵,咱們能不能進去。”推著小車,丁寶主動和陳墨攀談起來。
自從一月前陳墨給他們出了主意,讓他們將此賣糞之事主動交代給何馬官後,兩人對陳墨雖不是心悅誠服,但也頗加尊敬,有什麼事都想聽聽他的意見。
至於親兵之事,則是陳墨與馬財商談過後,才決定告訴他。
兩人一直瞞他,未必一直能瞞住。
到時候若丁寶知道兩人瞞他,反而傷了大家的和氣。
馬財有門路,陳墨可沒有,到時候他選上親兵離開,自己還得接著和丁寶相處。
“誰知道呢,這事沒個章程,咱們好好餵馬吧。”陳墨隨口回應。
他腹中的蛻凡珠已經積攢了近七成氣血,他現在只希望選拔親兵的時間能再晚些。
雖不知選擇親兵的具體標準,可只要能完成第一次脫胎換骨,氣力有所增長應該就能選上。
兩人推著離開大路,穿過一條鄉野小道,來到一處軍營前。
這裡說是軍營,其實更像是一所莊園。
校尉家中的三百畝地,都由駐紮在這裡的兵丁耕種。
收穫的糧食自然是全歸校尉大人,耕地的兵丁能混口飽飯已然算是不錯,這個待遇和賣身為奴也沒什麼太大差別。
把兩車馬糞倒在糞堆旁,兩人推起糞車離開。
又走了三四里,兩人來到快要散場的集市上。
花上一文錢,讓人幫忙看住小推車,兩人當下閒逛起來。
陳墨目標明確,就是吃肉。
一斤多重死麵烙餅,再裹上大半斤醬肉,陳墨不過三五口就吃了大半。
本身餵馬鏟糞就是頗耗體力的事情,何況還要給蛻凡珠補充氣血,陳墨的食量要比普通人大上太多。
從懷中取出銅板付給攤主,吃著剩下的半張捲餅,又去給何馬官買上一斤白糖與半斤豬頭肉。
這是來時他就交代好的事情,並且早將錢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