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房內,數桌宴席已然擺好,各色冷盤熱炒與雞鴨魚肉正陸續端入桌上。
主桌上早已落座一名膀大腰圓寬眉闊眼渾身散發悍勇之氣的中年武將,此人便是興遠府鎮守孫守仁孫將軍!
“將軍!”眾多親兵走入夥房內,無一不鞠身下拜行禮。
孫將軍皆微笑點頭回應,他如今剛剛調回興遠府,無論是官場亦或是自家都有太多人想要找他拜訪他,他也需要去拜訪一些人。
所以這兩個月多數時間都在應酬,或是在應酬的路上,出現在軍營的時間不多。
許多招募的親兵,對他甚至不是很熟悉,這是戰場大忌。
真打起仗來,他只能指望著手下的親兵,而若是兵不識將,那這仗就沒法打了。
他這次回來也是打定主意,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好好練兵,畢竟自己還年輕,才不過四十五歲。
只要練好兵,以後還能再出徵立功。
“將軍。”陳墨走入夥房,先向孫將軍鞠躬行禮,隨即就準備找個地方坐。
他不準備坐在孫將軍那桌上,因為跟對方在一起吃飯,難免有些拘謹。
然而他卻沒能料到,一臉肅殺悍勇之氣的孫將軍,竟和顏悅色的笑著招呼他。
“陳墨是吧,坐。”
孫守仁還記得這個年輕人,進入親兵營剛剛不過兩個月,然而兩次考評都是甲評,這確實相當難得。
且陳墨還不像其他人有家傳武學,或在家中就已拜武師為徒修行武藝。
他從來沒有練過武,能取得甲評完全是靠本身的天賦和努力。
也是因此,孫守仁才能記住他,不然這次加入親兵營的親兵,足有五六十人。
其中還有不少是他的同族,陳墨若無些本事,他又怎能記住。
“啊!”陳墨一愣,但將軍吩咐,他也不能不聽,只得在主桌上找個位置坐下。
莫虎倒是頗為輕鬆自然,直接在孫將軍旁邊坐下,甚至先抓了把花生米吃著。
“我說你他孃的注意點,這還沒開席呢,都快讓你小子給吃完了!”孫守仁眉眼一橫,佯怒訓斥道。
“唉!”莫虎大聲答應,又伸手抓一把。
隨著其他透過考核的新兵陸續到齊,孫守仁起身簡單誇讚了一番眾多親兵這段時間的表現,而後便宣佈開席。
幾名火頭兵端來一個又一個大酒罈,眾多親兵舉起粗瓷碗開懷暢飲。
陳墨對酒不是很感興趣,一心只關注桌上的肉,只是偶爾眾人碰杯時,他才舉杯飲下。
這酒其實並不是很烈,是伙房自釀的米酒,但正因為不是很烈,所以不自覺間可能會喝太多。
眾人一時間推杯換盞,氛圍好不熱鬧,陳墨面前雞鴨骨頭則飛速多了起來。
與孫將軍同桌一桌,不光他緊張,他們這一桌除了莫虎和老兵外,其餘像他這樣的新兵都有些緊張。
一開始都有些放不開,不過隨著幾碗米酒下肚,氣氛也漸漸活躍起來。
陳墨這才敢放開手腳解開腰帶,享受這一月一次的盛宴。
一塊塊肉食下肚,絲絲縷縷的血氣之力也在不斷被轉化出來。
“你小子怎麼也不敬我一杯!”孫將軍面紅耳赤,眼神略有迷離的望向陳墨道。
“屬下敬將軍!”陳墨端起酒碗,滿飲而盡。
孫將軍這才頗為高興的笑起來,他清楚想和這幫殺才拉近關係,舞文弄墨喝茶吟詩,那純屬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