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說的話,確實曾讓盛執景感到疑心,有一次找到可以走水路去往秋神廟,在那次的河裡,有個噬魂兵揚著大刀已經過去了,卻被止住了動作。
不只是當時的噬魂兵,當時就連他對眼前看到的情景也充滿了震驚。
昏暗的河水下面,她的四周泛起盈盈光量,她的身體整個被一個氣泡籠罩著,而她像一個下凡的仙子一樣,在氣泡裡面。
那個時候,他覺得,也許她就是一個仙子也未可知。所以她身上才會那麼多迷。
陳詞接著的話拉回他的思緒,他聽見她說。
“其實我並不屬於這裡。”陳詞眼眸中劃過悲傷,“我來自一個叫現實的世界。而這裡的一切都是虛構的——”
“啊——”陳詞忽然腦袋抽痛起來,疼的鑽心一般。她知道這應該是系統做的,就是避免她說出什麼。
果然腦海中傳來聲音【為避免系統混亂,將對宿主實施系統防禦模式。】
陳詞抱著頭,疼的出氣都是顫抖的。
盛執景立刻上前,抱緊她:“陳詞?”
她有些虛弱的靠在他的懷裡,但凡想要開口多說些什麼,便會抽痛起來。
剛才掙扎的激烈,動作間,陳詞脖子上纏繞著的白色繃帶,上面印透了斑駁的鮮紅血跡。
盛執景蹙眉,眼眸裡都帶著心疼。他立刻把她輕扶著平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開始為她重新包紮。
包紮好後,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陳詞也不再疼痛。她發現只要是自己不再說話,那麼頭便不會疼。
陳詞想了想,還是想告訴他,可盛執景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先休息,等以後再說。”
“我想現在告訴你。”陳詞看著他投來的清澈目光。
“聽話,我已經知道你和範昱沒有關係了,其他的事情等你身體好了,再告訴我。”盛執景說。
陳詞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
窗外夜如墨色,屋內燈火搖曳。有夜風從窗外輕輕巧巧的吹進來。盛執景守在窗前,看著她漸漸進入夢鄉。
陳詞睡覺的時候很乖巧,纖細白皙的雙手端正的在身前。漆黑明亮的眼眸,此刻微微的合上,她的眼睫很長,在眼瞼下留下一道稀稀疏疏的陰影。
像是做了什麼夢一樣,她眼珠動了動,於是長長的眼睫毛也跟著抖動。
盛執景探手過去,撫摸了一下她的臉,微涼但很柔軟。陳詞安靜下來,空氣中傳來她輕輕淺淺的呼吸。
他眼眸微動,想起那次去秋神廟掉下懸崖的那次,好像她也是這樣渾然無感的睡著。
那個時候,他們意外在山崖下面發現了一個山洞,順著山洞走,終於找到了秋神廟的大門。
正高興的時候,哪裡想過。不遠處衝出來一群噬魂兵,也是輕敵了,那次真的損傷慘重,而她那個時候明明跟他認識不過兩天的時間,卻撲過來為他擋住了一把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