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好像有些傷心。
盛執景聽不懂她說的那些東西,她向來都是這樣,說出的話,永遠那麼奇怪。盛執景低了低頭道:“陳詞,我喜歡你,不是用看的,你感受不到嗎。”
他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嘴角。眼眸裡像是深情的夜空般深邃。陳詞心像煙花一般,綻放開了。
陳詞彎著嘴角笑:“感受到了。”
說完,她踮著腳,仰起臉印上他的唇。她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阿景,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想你要我一次。行嗎?”
盛執景覺得,他耳邊的空氣炸開了,熱烈的滾燙的。他彎腰把陳詞打橫抱起,走向床榻。帷幔落下,房間內的燭火。隨著一聲拂袖的聲音,滅了。沒有什麼能阻止兩個彼此相愛的人靠近。
那一夜,他們的第一次,意亂情迷時,盛執景額頭上汗意涔涔,他沙著嗓子,一聲一聲叫她:“阿詞。”
那聲音很低,很磁,聽到耳朵裡,心裡癢癢的。陳詞吻著他,也一聲聲應著他:“阿景。”
隔日,陳詞醒來時,摸了摸身邊的床榻,溫度已經涼了,他已經走了很久。陳詞心理有些落寞。她起身穿衣服時,才發現渾身痠痛,不禁想到昨夜,他們真的太瘋狂了。
穿好衣服後,莫軒從門外喊了兩聲,然後抬腳進來了。他手裡端著飯,面無表情說:“先吃飯吧。”
看到進來的人是莫軒,陳詞訝異了一下,問:“你怎麼沒有隨著他一起去打仗?”
莫軒臉色垮下來:“盛大哥,死活不讓我去。我都求了他很多次了,我說我懂水性,這次戰爭在南江,隔水打仗,我肯定可以幫上忙,但他就是不讓我去。非要說,如果他敗了,讓我照顧好你。”
莫軒說了一大堆,但是陳詞此時卻是呆愣的,因為她只聽到了,南江那一個詞。
陳詞心理七上八下,她不是已經給他改了結局嗎,為什麼還是會去到南江那個地方。
“不是說要在葫蘆臺打仗嗎?”陳詞連忙問。
“你不知道?葫蘆臺這個小島,四周環保南江。”
頓時,陳詞的心涼了一大截。她是給盛執景改了結局,但是卻改的是開放似的,也就是說,這一戰是生是死,其實是個未知數。而陳詞知道的是,這一戰盛執景抱著必死的決心。
陳詞蹭一下站了起來,抬腳就往外面跑。
“你幹什麼去,盛大哥讓我照顧好你,你別亂跑!”莫軒連忙在後面跑著喊她。
陳詞像是沒聽到一樣,她來到馬廄裡,把追光牽了出來,翻身上馬,飛快的離開。
莫軒趕到時,早已不見了人影,他急得一跺腳,也牽了一匹馬出來,然後立刻追了出去。
…
盛執景的隊伍,剛到葫蘆臺,當天夜裡,範昱的噬魂兵軍隊,便來偷襲了一次。噬魂兵殺人嗜血,毫無人性可言。盛執景當然沒有跟他硬鋼,而是設了一個陷阱。
都說噬魂兵勇猛,可這一戰,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盛執景居然反敗為勝了。這對士兵來說,可謂是一個鼓舞。
後來過了幾天,有一天午夜的時候,盛執景還沒睡,正在帳子裡研究明天的佈防,忽然有小兵通報:“抓到了兩個人。”
盛執景出去,外面火光搖曳,陳詞被人抓著手臂,莫軒在一旁,也被人捆綁了抓著。
見到來人,莫軒興奮大喊一聲:“盛大哥!”
聞聲,陳詞偏頭去看。隔了十天未見。盛執景好像消瘦了一些。英俊的臉龐顯得更深邃立體。葫蘆臺戰火連天,這幾日在打仗,道路都封著,她饒了許久,從山後面翻過來。要不按理來說,她早該到了。
盛執景眼眸驚訝了一瞬,又瞬間黯淡,他讓人給他們鬆綁。鬆開後,陳詞上前抱住他。“阿景。”
盛執景頓了頓,環住她的腰:“不是讓你好好等著我回去嗎?怎麼不聽話?”
陳詞眼底熱熱的:“如果我不來,我怕,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阿景,別趕我走,就算是死,我也不走。”
…
之後的日子裡,每天都是戰火連天了,使用計謀打敗噬魂兵畢竟只是一時的,噬魂兵威猛卻是不爭的事實。後來,在與範昱的一次交鋒中,盛執景非常嚴重的敗了一次,那一次真的傷亡太慘重。
軍營中彌散著死亡失敗的訊息,每個人都提不起勁來。他們真的被噬魂兵給打怕了。而這樣不知死期,卻知會死的日子,真的太折磨人。
當天夜裡,大帳中,一片窒息的氛圍。盛執景先是叫來了手下的幾員大將,商量了下明天的打法,然後十分悲觀的說了一件事:
“明天,也許會死無葬身之地,會敗得很慘,你們若想活命,現在就可以離開。我理解不會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