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側眸看像盛執景道:“將軍,這群人要怎麼處理。”
饒是盛執景也沒有想到,那個被留下的噬魂兵活口,竟然到了夜裡會發瘋,他將被俘虜的五萬士兵,盡數咬傷。
而被咬傷的人,像是被感染了一樣,也變得行為怪異,慘厲無比。也像個瘋子一樣胡亂撕咬人。
“還有救嗎這群人?”盛執景問了一句。
吳越搖了搖頭:“剛有軍醫去查探過,險些被咬傷,查探發現,這群人是中了一種毒,毒已經入了心臟,無力迴天了。”
盛執景眼眸暗了暗,片刻後,他說了句:“全部焚燒。”
...
天光矇矇亮時,笠陽城上空騰起一絲濃烈的黑眼,空氣中夾雜著燒焦的肉皮和毛髮的味道。難聞的氣味兒,久久籠罩在笠陽城的上空,經久不散。
笠陽城外,半山坡上,範昱的探子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經過一夜的休整,範昱的傷口稍微好些,一行人繼續前行,半路碰到了周池和那群援兵。經過商討,一群人便尋了附近一座城池,安營紮寨。
盛執景焚燒俘虜的訊息,也是在這個時候傳到了陳詞耳中。
“什麼!他把五萬俘虜全部給燒了!”陳詞垂在身側的手,都在顫抖。
小離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剛剛我聽見殿下和周池在隔壁帳子中,就是在討論這個。”
陳詞吸了口氣,她閉上了眼。帳子裡的光線偏暗一些。她仰起的小臉隱藏在光線裡,有些蒼白。
半晌,小離聽到陳詞無奈低喃:“我一直都忘了這才是真實的他呀。”
他是這個世界的反派,弒殺才是他的性格設定,自刎南江也才是他的最終結局。
可是,她。
陳詞心臟不由一緊,她給盛執景改了結局設定。因為自己的私念,她就這樣貿然改了早就被安排好的一切。蒼生不知會因為她這樣的行為,遭受多少痛苦。
她不能任由盛執景這樣殘暴下去,這是她做的錯事,理應由她去解決。
陳詞回頭看向小離,眼眸深處沒有了枉然此時目光堅定,她沉聲道:“等範昱商議完事情,你去把他叫來。”
小離領命,轉身離開。
陳詞有些頹然,一步一步往木椅前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樣,鑽心的疼。她顫抖著扶著椅子,緩慢的像個老人一樣坐下去,滿心的疲憊。
最可笑的是系統給她的任務是,竟是讓她去打敗盛執景,當時她迷茫,不知該如何做。
因為她的內心深處覺得,盛執景是個好人,不是別人口中,和系統設定的那樣殘暴,她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可是當殘酷的現實擺在面前時,她忽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些事。
是不是如今走向這樣對立的局面,才是正確的,她們之間終要兵戎相向。
很快範昱來到了陳詞的帳子裡,陳詞正闔著眼睛十分疲憊的躺在椅子中。
聽到腳步聲,陳詞抬眼,看到範昱已經來到她面前。看著她的眼神帶著擔憂。
“你怎麼了?”範昱問,“是不是病了,不舒服?”
範昱上前來,正欲抬手探她的額頭,卻被她抬起手擋住了。陳詞目光堅定的望著他,紅唇輕啟:“笠陽我幫你奪回來。”
夜半時分,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四處一片寂寥。一人全身披著黑色斗篷架馬來到了範昱扎著的軍營處,光線昏暗,那人大半張臉都隱藏在黑暗裡,讓人看不真切臉。
範昱從帳子中走出來,似乎是等很久的樣子,看到來人,他喜上眉梢,將人迎進了帳子裡。
一夜的奔徒,夾雜著春夜的寒涼。帳子裡暖意盈盈,席捲了冷意。
範昱站在一身黑色斗篷身後,他笑了笑喚道:“洛少主,別來無恙啊。”
被喚的那人,緩慢轉過身在,抬手將寬大的帽子,拉了下來,那張溫文爾雅清瘦的面頰在帳內昏暗的光線下,漸漸顯現出來。
洛浮生勾啟唇:“別來無恙,殿下。”
帳內正中擺著一個矮矮的案几,上面擺滿了酒菜,卻沒了熱氣,似乎是早已經知道會來人,準備了很久。
兩人寒暄一笑,便像認識許久的老友一般,席地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