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殿下臨行前,特意囑咐我,一定要看住你。”
“你們殿下,現在有危險,我現在去是去救他!”
“不行!哪也不能去。”小離的態度很強硬,陳詞心亂如麻,她定定看了一會兒他,道:“範昱只是讓你看住我,並沒有說不讓出去吧,你與我一起去,不就好了。”
聽她這麼一說,小離稍愣了一下,他皺了下眉,有些為難。見狀,陳詞又勸解道:
“你隨我一同前往,你就不算失職。這樣一來你們殿下也有救了。別再猶豫了。你耽擱一秒,你們殿下就危險一秒。”
小離眉頭蹙得很緊,他稍頓了片刻,道:“那好吧,但是你必須跟進我。”
陳詞立刻鬆了一口氣。
今日本是打算,潛進部隊裡面前往,倒是沒有想到,最後會跟著小離正大光明的離開。
兩人一刻也不敢耽擱,一人一匹馬,從青山關飛馳而出。
...
天邊泛著魚肚白,太陽還沒有升起。
笠陽城城牆之上,此時密密麻麻佇立計程車兵,每個人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手提弓箭。
範昱一身藏黑色盔甲,站在城牆之上正中的位置,本就身形高大,這身裝扮更顯得威猛無比。他眉宇間很沉,眼底下一片有些陰影。他身旁站著副將方噲,此時他也是一臉頗為威風。
而城牆之下,距離不小十里的地方,一片烏壓壓的軍隊,氣勢磅礴的壓在城門之下。盛執景一身銀光雪白的盔甲騎於馬上,列于軍隊前方。他身形挺拔,一手長槍橫在一側,另一手抓著馬鞭與韁繩。
與他並排一列的是,還有兩人。一人在左,一身白衣兩袖清風的是洛浮生。一人在右,一身銀白盔甲滿目年少張揚是莫軒。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盛執景望過來的目光,還是讓範昱不由心顫。那目光十分凌厲,帶著不可一世的侵略氣息。
昨日下午剛到笠陽時,便急匆匆與盛執景直接對戰一場。那一戰,雖說盛執景沒有一下子攻下來城池。可是他們這邊卻是損失慘重,於是他才不得不讓周池回青山關,調兵支援。
盛執景這個人打起仗來簡直像個凶煞的惡鬼一般,這次開戰時間過於突然,竟然在休息不到半天的功夫,在這麼個凌晨突然開始對戰。
範昱非常不爽,他站在城牆上大聲吼道:“盛執景,你這人打起仗來,也是太損陰德,就不會挑個青天白日嗎,專挑別人睡覺的時間。”
他的聲音大,夾雜著春寒料峭的風,清晰的傳到盛執景的耳朵中。他勾唇輕嗤,拽起馬韁繩,遏制住在原地踱步的馬蹄。
“損陰德的事,我恐怕不及北俞殿下,竟是做些上不了檯面的下三濫勾當,白日一臉光明磊落,而背地裡卻如強盜般燒殺搶掠。”
聽到盛執景的話,範昱眼底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驚訝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知道他說的下三濫指的什麼。
去皇宮那日,公子姬解散完凌朝,宮內的所有的珠寶玉器和兵權在王宮大臣的收斂下,盡數落到了盛執景的腰包。
當時他卻是心有不甘,後來離開皇宮後,方噲曾私底下與他說過,想半路去截殺盛執景,這樣一來既可以剷除日後的勁敵,又可以得到哪些東西。
他當時想著,盛執景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刺殺,這又不是小事,便一口回絕了方噲。
哪想的,在晚上的時候,方噲找到他告訴他盛執景不只為何落了單,他這才起了這方面的心思。當夜便讓方噲假扮成強盜分兩隊人馬一路截殺,一路去偷搶入了庫的金銀珠寶。而他為了避嫌則和陳詞坐轎子返回北俞。那日最後,財寶倒是被方噲搶回了不少,可是盛執景卻沒有殺成。
剛收到盛執景的戰書時,他是意外的,他考慮過是不是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被發現了,可是他做的那麼隱蔽,又是怎麼被發現的。這是絕不可能被發現的。只是現在關於怎麼被發現的也不打緊了,因為這一切已經擺在了明面上。
收回思緒,範昱挑了下眉,一臉茫然的問:“你在說什麼?我可不知。你既然發動了戰爭,當然有千萬種理由為自己開脫。”
“就是,你這小兒,就是在信口胡說!”一旁的方噲在旁邊狠狠的附和。
他出身地痞,從小到大都是那一塊兒地頭霸王,幫一方百姓博取利益,也應付著各種外來的人。睜眼說謊話這種本事,早已經拿捏的十分精準。
盛執景眼眸冷淡,對他這種行為極為鄙夷,也不打算藏著掖著,他淡淡道:“是不是實情,你大可問問你的副將,是如何被我挑於馬下,痛哭著求我繞他一命。”
“怎的,忘得這般乾淨,需要我幫你好好回憶回憶?”他語氣之中都是譏諷的意味,拋向方噲的視線也是戲謔充滿了涼薄之意。
“你這龜孫,胡說八道什麼,看我一會兒不打的你叫我一聲爺爺!”方噲怎麼聽得習慣這嘲諷,立刻臉色一變,破口大罵起來。
聽到盛執景的話,範昱不可置信的望向站在一旁正嘶啞咧嘴的方噲。他當下面色一沉,大手一撈,拎著方噲的後衣領過來,就像拎一個小雞仔兒一樣。